第26章
自从对外称滑胎后, 来中书府里慰问的人不断,光是柳妃都派人送了好几回东西。 柳婉玗每天闲在家里养伤,不过最难受的几天已经过去了, 她现在完全适应了这种走哪瘫哪的生活。 早上随便什么时候起来都行,因为她受伤了。中午想怎么吃都行,因为她受伤了。下午没事干叫戏班子来唱戏都行,因为她受伤了。 安逸的生活也有烦恼, 比如这熬的补汤,还有这中药。所以当她能自己动了, 就打小算盘把汤药倒进花盆里。 但很快就被发现了,那天, 她倒完汤药后趴在榻上等人进来收拾碗。 自从她受伤后,沈修宴每天中午都回来和她一起吃饭,不管下午多忙晚上必然掐着点回来吃晚饭。 当沈修宴推门进来时, 她也不惊讶, 她自认已经做的天衣无缝。 他看见桌上的碗果然问“今天喝得挺快。”柳婉玗毫不慌张淡定自如的回他:“都喝了好几日了, 怎么可能习惯不了。” 沈修宴看起来没起疑心, 只不过坐到塌上了,凑过来把头埋在她脖颈处。 呵,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闻味。 柳婉玗顺他心思说:“我嘴里还有味呢, 帮我端盘蜜糖去。” “你不能吃了,瑞文说尼下午已经吃了一盘。”说着他就辗转到她脸上,从下巴向上吻,尝到她嘴里的中药味了才放心。 为了防他这一招, 她专门含了一口药留味。 过会吃过晚饭后,沈修宴照例给她抹了药。这次他换了个新药,涂上后感觉伤口的地方特别的痒,忍不住想动,沈修宴压住她乱动的手。 “你涂的什么,怎么好痒。” “消疤的。” “找大夫开的?他不是说没用吗?” “我问皇帝要的。” 柳婉玗感觉不太妙“你怎么要的?” 沈修宴语气平淡,“就是下朝后去御书房要的。” “你就直接要?不是皇帝赏赐的?” “嗯。” 她简直要吓疯了,但沈修宴怎么看都不像把这当一回事。 她想偏头和沈修宴理论,但沈修宴怕她把药蹭到被子上,摁着她不让动。 “你就这样说话,我听得清。” 柳婉玗深吸口气,想说他这种行径实在不符合他状元的身份,但他这样做又是为了自己,说的话不好,反而是不识好歹,组织了一会语言她才说:“你和皇帝走太近,还是会引起靖王的怀疑。” 沈修宴在给她揉青紫的地方散淤血,听了这话不咸不淡的说:“今天石凡问我了。” 柳婉玗的心立刻提起来了,等他下文。但沈修宴不说话了,她只好焦急的问:“怎么问的?” “就问我去御书房干什么。” “那你怎么说的?”她以为沈修宴一定会编出一个十分逼真的理由,来打消石凡的怀疑。 但是“问皇帝要药。” 行药用在她身上她能说什么。 本来这事就结束了,她倒药应该也是万无一失。睡觉前婢女进来关窗柩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一个花盆。 内室里沈修宴出声问:“怎么了?” “是奴婢把花盆撞破了。”婢女战战兢兢的回答。 提到花盆,柳婉玗瞬间清醒了,提心吊胆,朝外面喊:“没事,你把碎瓷片收拾了就出去。” 不知道怎么想的沈修宴竟然说:“我去看看。”说着就起身了。 柳婉玗扯住他袖子,“不就是花盆破了,有什么好看的。” “有一盆我特别喜欢,我去看看是不是它破了。”沈修宴坚持出去了。 我的天,不会被发现。 没有让柳婉玗等很久,他就绕过屏风回来了,边走过来边用帕子擦手。 只见他唇角带笑,眼眸中却毫无笑意,“你把药倒了?” 承认还是不承认? 沈修宴见她不说话,唇角笑意不减,朗声朝外吩咐:“去厨房再给夫人煎一碗药。” 柳婉玗想了下,打算曲线救国“今天的药渣没漏干净,我就把药渣倒了。” 沈修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指轻敲桌案,“那要不要我把今天煎药的人叫来对质?” 她绷不住神色,满脸尴尬的吞吞吐吐的说:“这就不用了。” 沈修宴走到床边,俯身手指轻抚她脸,冰凉的指尖从额头向下滑,她心里颤颤的往后缩了下。然后就见沈修宴的眼神变得深沉,一抖身立刻识相的往前凑,给你摸给你摸。这才见他眼神又慢慢恢复温和。 半个时辰后,婢女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沈修宴接过来,轻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喝。” 瞅着面前的勺子,向上瞥沈修宴,人家唇角笑意不变,只不过看她不喝,眼神好像又变了。有句话她憋在心里很久了,她觉得沈修宴好像被刺激的不太正常了。 吞下勺子里的药,瞬间被苦变了脸,“这个怎么又变苦了?” 但沈修宴很淡定的回她:“有吗,你感觉错了。” 生不如死的喝完药,感觉从头到脚都是中药味,有气无力的说:“我要漱口。” 漱口水还没端来,嘴里先被塞了块糖。“以后不准倒药,你喝药的时间改到我回来之后。” 舔着嘴里的糖,苦到崩起的神经终于慢慢舒缓开。不敢呛声,怕他再给药里加东西,睁着眼睛看他又把手伸过来摸她脸。 你自己长得也挺好,要不咱俩打个商量,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摸,我给你把铜镜搬过来,你对着自己的脸摸。 牙齿一点点磕着糖块,有清脆的咯吱声。沈修宴的手指顺着糖块在脸上映出的形状勾勒。 她咬糖的动作随着减慢,最后只能含着不动。过会沈修宴收手了,她立马咔嚓几声的把糖嚼了。 吃完糖了漱口,接着,婢女把灯吹灭就出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柳婉玗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有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她很熟练的翻身把手搭在他腰上。 “睡了吗?” 她声音充满困意“睡了。”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她只好睁开眼,勉强打起精神问他“什么事啊?” “我今天去中书省的时候,看见靖王的马车停在巷子里。” 懒懒的问:“然后呢?” “我把他车轮子松了两圈” 床里静默了半晌,她想说这不是君子所为,也想说你这样做也太缺心眼了,但出口的话却是“没被人看见。” “没。” “行,那我们睡觉。” 但这下柳婉玗又睡不着了,挨着沈修宴咬耳朵:“你有没有看见他摔下来?” “我没看见,但听人说他是在朱雀大街上摔的。”顿了一下,话里带笑“好像还和进宫的水车撞一起了。” 两人都忍不住了,躲在被窝里笑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要开始沙雕了 作者频道为您播报今日劲爆消息,靖王摔进水桶里! 保皇派:哈哈哈相得益彰,靖王一党不都是水货吗? 靖王一党(虽然很丢人很想笑,但只要我憋住了,我还是靖王一党):这是有计谋的,想借此毁坏王爷的名声,我提议把龙椅拆两根横木下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