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的病秧子老公5
卿衣很敏锐地察觉到, 于准一来, 那些本就在张牙舞爪着的东西顿时更加张牙舞爪。 四面八方吹来的阴风也比之前更加阴冷,“呜呜”着仿佛鬼哭狼嚎, 见缝插针一样往衣服里钻, 似乎要透过皮肤毛孔钻进骨头, 冷得几乎能要人命。 被拍了符的廖则还好,他周身暖融融的,没太大感觉。坐在他旁边的佣人则已经牙齿打颤,脸色惨白如纸,又冷又怕。 卿衣瞥见了, 随手又是一画一拍。 佣人顿时一个激灵,不冷了。 “谢谢少奶奶。” 佣人小声说着, 望向她的目光简直高山仰止。 比随身空调还随身空调, 少奶奶这一手厉害啊。 转而又想, 以前来家里的那些大师, 也有能空手画符的,但是感觉没有少奶奶这样熟练? 少奶奶年纪轻轻就比那些大师更熟练,不愧是从那座道观里出来的, 果然厉害。 佣人不禁对少奶奶更加高山仰止。 被景仰着的少奶奶提着七星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于准身上。 现在卿衣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廖则容易招鬼的情况,就是和于准有关。 难怪当初廖先生找的那位大师说时机不到,不能把于准送走,原来他和廖则真的有命格上的牵扯。 想通这点, 卿衣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于准说:“晚上好。” 因为不姓廖,户口早独立出去,加上这些年廖先生一直严防死守,于准没有进入官场。 同时也因为廖先生所处职位的关系,家属经商得避嫌,于准连跟人合伙开的公司地址都在距离首都很远的南方沿海。 但他不常去,一年到头基本都呆在首都,否则他也赶不上廖则结婚,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会儿后花园这么大的动静,佣人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按理说只要和廖则待在一起,廖则身上那种容易招鬼的特质会被放大,于准早该有所察觉才对,可在卿衣面前,他表现出来的,像是没有半点感觉。 他甚至说了句:“晚上风冷,小则身体不好,不能吹冷风,你和小则赶紧上楼。” 卿衣重复道:“冷?” 她手轻轻一甩,“锵”的一下,七星剑离鞘而出,剑鞘也趁势甩回盒子里。 这么一手,很容易将她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可于准却说:“别玩了,先上楼,要玩明天玩。” 宛如一个关心家人的老好人。 卿衣想起系统念的和廖则有关的那个爆料,讲于准等在手术室外无聊到和人发短信诅咒养母,又想起结婚的时候,于准望着廖则的目光中满含担忧。 越想越觉得有趣,卿衣索性抬剑一指,说:“你看不到吗?” 于准说:“什么?” 卿衣说:“那些东西,你看不到吗?” 于准顺着她剑指着的方向看去。 奚然生来便有天眼,因此在卿衣眼里,那些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各式各样的鬼朝着廖则所在的方向使劲探头拧身,仿佛嗅到蜂蜜的蚂蚁一般,形容可怖,状若疯狂。 当然,这是开了天眼才能看到的。 对于普通人,尽管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但也会滋生出恐惧感,下意识地想要避让离开。 卿衣仔细观察于准。 她不信他看不到。 果然,实时监测着的系统说:“他心跳加快了,手心也在出汗。” 卿衣说:“他能看到?” 系统说:“他没开天眼,应该看不到。估计和佣人一样,只能感觉得到。” 系统的分析不会出错。可于准还是对卿衣说:“你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卿衣琢磨了下于准这个态度。 他是故意这样表现的? 他想看她出手,还是…… 卿衣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终确认,不管怎样,于准这是上赶着把脸送过来让她打。 她不打一打,岂不是顺不了他的意吗? 于是卿衣笑了声,不再多话。 她持着七星剑上前两步,当先挽了个剑花,才从左到右地一划—— “哗!” 肉眼可见的剑气呈涟漪状扩散开去,风声瞬间变得刺耳,呜呜着更像鬼哭狼嚎。 听见这声音,佣人一抖,情不自禁地往廖则身边挪。 边挪边小声说:“少爷,你看得到吗?” 廖则说:“看得到。” 佣人说:“那现在是什么情形?” 廖则说:“消失了。” 佣人说:“消失了多少?” 廖则说:“全部。” 佣人嘶了声:“少奶奶这么厉害啊?” 廖则说:“嗯,很了不得。” 七星剑本身就有镇压邪祟的效用,再加上顶尖级天师技能的加持,别说是这儿的一大群鬼了,就算来的是一群千年老鬼,卿衣也能一剑砍翻。 因此正如廖则所说,那些刚才还你争我抢,拼命朝他伸头的鬼甫一见到七星剑的剑气,纷纷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飞快后退。可没等它们缩回半个脑袋,剑气穿过,尖叫声一停,它们像是青烟一样,一下子就消散了。 只一剑,一扫而空。 刺耳的风声变得柔和,那种阴冷之意也随之消失。后花园里各处阴影都平平静静的,再无法让人滋生出恐惧感。 卿衣把七星剑往后一背。 明明她还穿着家居服,扎着丸子头,可这么个动作做出来,竟有种仙风道气的味道。 “还冷吗?”她问。 廖则摇头。 不仅不冷,他还觉得热,想脱衣服的那种热。 但他没有脱。 他还记得卿衣说的话。 卿衣说:“好,目前没事了,你可以动了。” 廖则这才从长椅上起身,佣人也跟着起来。 没等两人说热,卿衣屈指一勾,两人身上的热度慢慢消减,停留在刚刚好的程度。 佣人啧啧称奇。 少奶奶这一手真的好实用啊。 卿衣重新看向于准。 “风不冷了,”她说,“我要和小则继续散步,你呢?” 也不知道于准想了什么,他沉默好几秒才说:“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去了,你们散完步也早点上楼。” 说完对廖则示意了下,转身离开。 他步履稳健,任谁都看不出他贴身的衣服其实已经汗透了。 系统把监测到的这个细节一说,卿衣若有所思:“怕成这样还硬着头皮过来,看来他背后有人。” 系统说:“应该是你同行。” 卿衣说:“我也觉得是同行。” 保不准还来过廖家。 就是不知道这个同行是要搞廖则,还是搞整个廖家。 这念头一出来,卿衣没自个儿存心里,扭头就跟廖则说了。 廖则听后不仅不慌,反而还点点头,说:“嗯,爸也说他背后可能有人指点。” 卿衣问:“知道是谁吗?” 廖则说:“不知道。”顿了下,“不过现在有你,我想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这彩虹屁吹得卿衣很是舒坦。 “小伙子,你很有眼光,”卿衣夸他,“能当我老公的人,果然不一般。” 一句老公,说得廖则笑起来。 有灯光映照下来,衬得他眼睛很亮,也衬得他脸庞白里透红,状态好极了。 他就这么看着卿衣,笑着说:“我老婆更不一般。从今往后,我就指望着抱老婆大腿了。” 卿衣说:“没问题,你好好抱,我罩着你。” 他继续笑:“那就先谢谢老婆了。” 接下来平平安安的,再没遇到半只鬼。 回到楼上,卿衣随便拿了件睡裙去洗澡。洗好出来,就见管家正端着杯子同廖则说话。 “少奶奶,这是少爷每晚睡前要喝的,”管家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平时都是我监督少爷喝,往后就由少奶奶来监督。” 卿衣接过杯子。 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水的颜色有点浑浊,味道闻起来也有点苦。 管家说:“我先下去了,少爷和少奶奶早点休息。” 卿衣说:“嗯,你也早点休息。” 管家下楼。 卿衣关上房门,把杯子递给廖则:“喝。” 廖则捧住,表情难得有点不太情愿。 他说:“这个很苦的。” 他吃了二十多年的药,至今也还能被他说苦的,显然是真的苦。 卿衣说:“那喝完吃颗糖?不对,你不能吃糖。”她想了想,“喝完给你个鼓励奖怎么样?” 廖则说:“什么鼓励奖?” 卿衣说:“老婆对老公的爱的鼓励。” 毫无疑问,廖则心动了。 于是往常得被管家劝好几分钟才会喝上那么一口的药水,这回不到十秒钟就被廖则喝完。他皱着眉咽下去,表情有点裂开,卿衣瞅着,觉得他这样也怪可爱。 她把空了的杯子从他手里拿到一旁,踮脚吻上他嘴唇。 气息交织,味道相融,确实苦到难以用语言表达。 奖励完,卿衣没忍住吐吐舌头,有点受不了。 见她这么个样子,廖则笑了声,说:“谢谢老婆和我同甘共苦。” 卿衣说:“哎,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她蹬掉拖鞋爬上床,白皙的小腿磨蹭在大红的被子上,惹火得过分。 而随着她这么一动作,睡裙挡不住大腿,隐约可见淡淡的指印。 廖则伸手握住她小腿。 卿衣疑惑地回头。 廖则说:“鼓励奖就只有刚才那么一点吗?” 卿衣说:“不够?你还想要多少?”她目光打量了他一下,“就你这身体……” 他说:“我身体很好。” 卿衣说:“我看你是忘了你白天才吐过血。” 他说:“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我身体好不好,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试过是挺好。 但卿衣十动然拒。 “你是病人,身体为重,房事这方面还是节制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