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终的抉择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按捺住内心的烦躁感，赭发男人抬起手掌，按了按帽子。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中也干脆利落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下属吩咐道：“走了。” 路途不算遥远，开着拥有流畅机身的崭新黑色跑车，落日前的最后一丝霞光透过挡风玻璃，倒影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上。 汽车行驶的速度在经过某个地方，突兀地减慢，最后停下。打开车门，湛蓝色的眸子向某个方向看去——那是一家装修精致的甜品店。 “一份草莓蛋糕，谢谢。”推开店门，对着柜员，中原中也低声说道。 “是你啊。”在等待包装的时间，一个陌生却令中原中也莫名有些熟悉的声线打破了寂静。 “......回来地太晚了啊。”哽咽了一下，颓废的声音掺杂着不知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的嘲讽，江户川乱步默默移开目光。 “哈？”皱着眉头，迷茫的撇了一眼坐在店内桌椅上的两人“我记得你们是武装侦探社的......” “走，织田。”看起来并不想理睬对方，江户川乱步默默撑身从座位上站起。 “乱步，你......”看着桌子上只吃了一口的点心，织田作之助犹豫地说道：“要打包吗？”心情似乎不大好，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用了，没有胃口。” “先生，您的蛋糕。” 意识被身后的店员甜美的声音唤回，眨了眨眼睛，中原中也急忙回神“谢谢。”从衣兜掏出钱包，草草付钱，不知从何涌起的焦躁让赭发男人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心脏渐渐加速，耳膜间回荡着“咚咚”的心跳声，莫名的让大脑产生一种晕眩感。 ——有什么，要发生了。 ----- 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或许并没有什么感觉。 据说人类即便身体死亡，大脑还能思考很久，据说可以长达三十分钟。 但那只是仅仅据说罢了，毕竟没有人真的去实验过。而且就算试验过，也无法说出结论，毕竟人已经死了嘛~ 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头部渐渐褪去，意识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飘荡，落入到另一个空间。与□□感受到的沉重不同，心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做到了吗。” “你做的很好。” 一双黑色的手，泛着点点微光，温柔地捧住灰发孩子的脸颊。 “啊啊......”墨色的眼眸流淌出破碎的泪花。津岛无力的右手艰难地抬起，似乎是想握住对方的手掌，但却无法做到。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了。”夹杂着叹息的低沉声音，在未知的白色空间中，回荡着。 “嘛，我想你也猜到了~”声音顿了顿，露出一丝笑意“我只是被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仅此而已。” “而我的观测结果是——你做的很好。”被无数道黑色线条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灰发孩子的脸颊上。 “啊啦，时间到了。”看着白色的空间渐渐破碎，黑色的虚影摇晃了一下，像是电波被干扰般不稳定颤动着“睡。”温柔的托起小孩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或许这样，你会喜欢？” 随着话语的落下，构成黑影的不安定线条变换重组，逐渐勾勒出一副熟悉的模样。 深褐色的发丝轻轻摇动着，缓缓贴落在男人脸颊上的白色绷带上。一对鸢色的眸子含着淡然的平静，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虽然我只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如果能让你感到些许开心，就再好不过了。”披着虚假的皮囊，某人轻轻吐出绵缠的话。 没有焦距的瞳子倒映出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孩童淡粉色的双唇似脱水的鱼般无力煽动着，却迟迟没有吐出任何言语。 在纯白的空间之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互相依偎着，被翻涌的暗色的水流——吞噬，沉没到深处。 ——得到了谁的记忆。 “我利用了书......提前窥探到了这个世界未来的可能性......” “只要书还存在，那么围绕著书的战争就不会停止......” “这可是他唯一一个......还在写小说的世界啊，我不能让他被破坏掉。” “所以拜托你了，请把书，带到另一个世界。”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你是我，最后的期望。” 像是使用老旧录音机播放般的沙哑失真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津岛脑海中，消逝不见。 ----- “唔，冻死似乎是个很有趣的自杀方式啊。”纤细的手指点上书页，然后翻动“将电线连接在背后，通过一瞬间的高压电流......”依靠在墙壁边，少年津津有味地喃喃自语道。 浅浅的灰色发丝随着和煦的春风来回晃动着，刘海下投下了一片黑色的阴影。 “哈啊——”伸了个懒腰，抬起白皙的手背揉搓着眼睑，灰发少年看了一眼屹立在一边的公共立钟“下午四点了啊。” 缓缓转过身，红色的围巾划过荡漾的弧度，随着身体主人的步伐来回摇摆。保持着柔和的微笑，津岛来回环视着周围的场景“池袋......吗？”虽然不是横滨，不过也无所谓。 “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呢......”停顿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嘛，毕竟不是一个世界，肯定有所不同了......呢。” 不同的世界吗？ 黑色的眼眸闪烁着隐晦的暗光，惘然从瞳仁中，满溢而出。 “虽然已经到了饭点，但是完全不饿呢。” 路过商业街两边排布的店铺，像是有些惊奇，津岛摸了摸肚子“不会饿，不会累。”抚摸上了胸口，感受着掌下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缓慢而微弱的心跳“像个怪物一样呢。” “嘛，毕竟我已经死了。”轻巧地跳上路边的台阶上，踮起脚尖，伸开双臂，像只摇摇晃晃的滑稽鸭子，掌控着身体的平衡。 半晌，停下脚步，把手背在身后，站在阶梯的顶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台子下的景色“这个城市似乎也不安定啊。” 眯起一只眼睛，双手抬起，灰发少年伸出拇指与食指，比成窗户的样子，来回挪动取景。 “不过在这之前......想吃拉面了。”眺望到不远处的某家拉面店招牌，津岛像只狡黠的狐狸眯起了双眸“啊，火锅似乎也不错呢。”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今晚的晚饭是什么。认真地点点脑袋。 不过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人类而已。 ——真无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为私设！# 太宰治的目的是让津岛带着“书”进入另一个世界，从根本上杜绝书被他人使用。 太宰治赌自己的死会不会诞生异能力体，然后他成功了。 一本书对应操控着一个世界，所以把书放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很安全。 而且穿越世界必须用到书，而书已经在津岛手中了，所以以后就算有新的异能力体，也毫无办法。 人类是不可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但是津岛不是人，还是拥有无效化的特殊异能力体，所以他拥有穿越世界壁垒的可能性。 可是使用书的只能是人类，但从人类体内诞生的津岛也拥有人类的特质。 拥有了感情，善恶，人格，以及最重要的求生**，津岛也算是半个人类了。 生与死的间隙是——在死亡中寻求生命。 津岛第一次自杀毫无求生欲，所以失败了。 第二次自杀拥有强烈的不想死的意念，所以成功与书共鸣了。 要想穿越世界的前提就是放弃自己在本世界生存的资格，就是死亡。 津岛以后再也无法回到他原来的世界了，只能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其他的世界之中。 所以津岛对中也说：“如果我消失了，就不要找我了” 那就是对中也的告别。 不过虽然无法回去，但是书的和源世界还是有链接的，津岛可以通过“书”来看原世界发生的事情（让我看看中也在干什么，有没有秃头jpg） 失智原本是想留下来的——就算世界毁灭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活着还是死了自己也不在乎。 但是在感受到了中也对自己纯粹的感情与太宰治的期望，他改变主意了。 “中也还是好好活着比较好。” 至于津岛为什么不能用书改写未来，是因为津岛在书上写下的内容，全部都会被无效化。 也就是说，谁都可以使用书，唯独津岛没有这个资格。 （if太宰治我猜也是这个原因，或者是太宰治的世界有什么不能使用书的原因） 失智现在算是思念体，虽然拥有实体。 不会死也不会老，而且可以变换自己的身形。 除了原世界崩坏会让失智消亡，他可以算是永生。 两人一辈子只相遇了一次，那就是失智的出生与太宰的死亡的那一刹那。 他们就是太阳与月亮，永远无法相遇。 失智也慢慢释然了，但是释然并不等于不在乎。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即便以后遇到了平行世界的太宰...那也不是属于他的太宰治了。 他非常清楚。 —— if线完结！爆肝结束。 接下来是正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