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卧室内没开灯, 和她走之前并无区别,除了床前这个巨大的礼物盒。 楚樱用估算了下大小,心想装她的旦旦倒是正好。她无声地弯了弯唇,没急着去开它, 而是慢吞吞走到礼物盒边。 她俯身敲了敲, 装模作样地嘀咕:“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装了什么?旦旦哪儿去了?” 盒子里没动静。 楚樱忍着笑:“先找旦旦。” 说完脚步声就渐远了。 躲在箱子里的商昼:“......” 还好小宋给这个礼物盒留了很多通气的小孔。 不得不说,商昼是个耐心极好的人。 楚樱站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这个礼物盒有动静, 她只好又装作溜达回来的模样靠近盒子, 小声道:“魔盒啊魔盒, 你想我打开你吗?” 商昼差点就应了声“想”。 他忍住没出声。 楚樱不紧不慢地扯开蝴蝶结, 丝带散落, 原本严丝合缝的盒子像花苞一样瞬间在她面前绽开,里面的礼物也因此展露在楚樱面前。 商昼仍穿着白衬衫, 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蛋糕。 他微仰着头,黑眸里带着欢欣, 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系的蝴蝶结微微颤动:“樱樱,生日快乐。你喜欢你的礼物吗?” 楚樱凝视商昼许久,忽而笑起来:“我的礼物是你吗旦旦?” 商昼抿唇:“嗯, 是我。你喜欢吗?” 楚樱伸手拨弄了两下那黑色的蝴蝶结,问道:“旦旦, 这个蝴蝶结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商昼“嗯”了一声:“是那天你送给我的蝴蝶结。” 这句话没头没尾。 但楚樱却知道商昼说的是哪天,是他以为她离家出走去葛家接她的那天。蝴蝶结也是那天楚樱随手丢给他的,但商昼却把它当成礼物。 楚樱无奈:“这怎么能算是礼物?” 商昼把蛋糕递给她:“樱樱, 我做的蛋糕,你也给我做过蛋糕。” 楚樱一愣,看向商昼手里的蛋糕。 是个很简单的四寸小蛋糕,上面画了樱花的图案, 洁白的奶油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巧克力做成的数字十八竖立在正中央。 商昼是一个连饭都不喜欢吃的人。 却愿意进厨房帮她的忙,愿意亲手为她做蛋糕。 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人却在她身边为她做着最简单却也最难得的事。楚樱弯起眉眼,凑到商昼耳边,轻声道:“我很喜欢我的礼物,蛋糕晚上吃。” 楚樱想出了一个别样的吃“蛋糕”的方法。 而此时的商昼完全不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 晚餐送上来的时候是楚樱去开的门,那黑色的蝴蝶结还在商昼的脖子上缠着,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商昼那副模样。 直到两人吃完晚饭商昼都没有拿掉脖子的蝴蝶结。 毕竟礼物就该由主人亲手去拆才对。 这个夜晚很静谧。 楚樱和商昼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商昼半抱着楚樱,眸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星光似乎和他一般喜欢楚樱,点点浅淡的光在她眸间跳跃。 这两天楚樱心情低落,商昼能感受到。 他提起两天前的话题:“樱樱,你说会告诉我你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闻言楚樱回过神来,侧头看向商昼,往他怀里靠了靠。这些事她从没有对别人说过,也不想对他人说这些无异于天方夜谭般的事。 商昼的话让那些属于她的回忆涌上来。 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是她哥哥回来后的一周,她彻底从公司繁杂的事里脱身出来,睡了一天一夜,呆在床上哪儿都不想去,直到哥哥打电话过来让她出门吃饭。 楚樱低声道:“那天下了雨,我开车速度比平时慢一点。才开出路口边上就冲出来一辆车,我马上踩了刹车...” 往后楚樱的记忆有些模糊。 她努力地回忆:“我好像撞到头了,再醒来就躺在病床上。” 楚樱抿唇:“病房里空荡荡的,我脑袋里记忆也乱糟糟,过了两天我才知道那是别人的身体。五三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嗯...它看起来像是一本书,想让我帮他完成一些任务,完成后就送我回去。” 商昼问:“和沈晏清他们有关?” 楚樱叹了口气:“本来是这样的,它想让沈晏清和谢南枝在一起。” 商昼几乎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那晚的事?” 楚樱点头:“我不想做这个任务了,回不去也没关系。” 商昼垂眸,轻声问:“为什么愿意留在这里?” 楚樱瞅他一眼,这男人明知故问。 但她今天心情好,愿意多说几句:“哥哥会有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他过得好就好,他也是一样。所以我和那本书商量,给我一周时间去和哥哥道个别,让他也知道我过得好,他会理解我的。哥哥最希望的就是我快乐,旦旦,你能让我快乐。” 商昼轻托着她的下巴,微微低头,语气像夜风一样轻:“你为了我留在这里。” 楚樱弯唇:“对,因为你。” 于是两人看星星看着看着就又搂到一块儿。 楚樱攀着商昼的肩,动作间手指触到他颈间的蝴蝶结,不由含糊道:“旦旦,我们去卧室,我想吃蛋糕了,都是我的。” 商昼咬着唇间的柔软,气息微乱:“去卧室吃?” 楚樱拉开和他的距离,眨了眨眼:“嗯,去卧室吃。” 半小时后,商昼从浴室出来。 他听楚樱的话去洗了澡,然后没穿上衣躺在床上,眼神犹疑。 他迟疑着问:“樱樱,不是吃蛋糕吗?” 吃蛋糕需要他脱衣服吗? 楚樱拿着蛋糕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吃蛋糕顺便拆我的礼物。” 商昼:“.......”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楚樱眨巴眨巴眼,视线流连在商昼劲瘦的腰间。 白皙的指尖沾了柔软的奶油,一点儿没犹豫地朝他的腹肌上抹去。 商昼:“...樱樱?” 楚樱:“你别说话。” 商昼:“......” ... 商昼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瓷窑里,被反复烧制。 明明楚樱的手那样软,动作那样轻,却像星火落在他的身上。 楚樱抹完了蛋糕后欣赏了一番,这才慢悠悠地去拆她的礼物。白皙的指尖绕住那黑色的绸缎,轻轻一拉蝴蝶结便散开来。 商昼喘着气看着楚樱,黑眸暗不见底,耳根泛着红。 她在灯下笑得像诱人的精怪:“旦旦,我开始吃蛋糕了。” 商昼:“......” 他应该逃走的。 禾城给楚樱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起床了,昨晚商昼没和她一起睡,两个人差点玩过火。不得不说,商昼的克制力之强令人侧目。 楚樱没去吵商昼,她估摸着那家伙昨晚压根没睡。 她笑眯眯的,好心情地发了条朋友圈—— 【最好的生日礼物。】 配图是她的早餐,一个水汪汪的荷包蛋入境。 他们下午出发去黎城,商昼小时候住在黎城乡下。 住两天他们再转道回明城,之后楚樱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高考上。除此之外她操心的事便只剩下一件,四月份商昼的手术。 这两个月商昼都会按时去医院检查,这件事他想躲都躲不了,几乎人人都盯着他。只楚樱一个人心态轻松,时不时根据专家的意见调整一些细节。 近十点的时候楚樱溜达去了套房自带的小厨房。 她心情这样好,想着做三个菜。 商昼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楚樱刚摆完餐具,听到动静抬眸向商昼看去,弯起唇角:“醒啦,过来吃饭旦旦。”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注视她片刻后忽然道:“樱樱,我过生日的时候也要这样吃蛋糕。” 楚樱:“......” 她挑了挑眉:“行,只要你这段时间乖一点,乖乖听医生的话。” 商昼:“我只听你的话。” 楚樱:“...那我听医生的,你听我的。” 商昼:“嗯。” 楚樱无奈:“去洗手,洗完来吃饭。” 水流漫过指缝。 商昼想,他想一辈子都这样和楚樱在一起。 楚樱吃了七分饱就放下筷子。 她托腮观察着商昼,他是个不爱吃饭的人,多数时候她放下筷子他就会跟着放下。但这两次不一样,似乎只要是她做的菜,商昼都会吃完。 思考片刻后楚樱问他:“旦旦,好吃吗?” 商昼应:“好吃。” 等商昼再想吃第三碗饭的时候楚樱拦了下来,瞪他:“好了,一会儿还要上飞机。” 商昼只好乖乖地放下了筷子。 黎城靠近北方,离明城有段距离。 商昼母亲把孩子丢这么远,也那怪当时没人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小家伙。 楚樱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北方的风,抬手护住商昼的脑袋推着他往外走,嘀咕道:“小宋是不是过来了?过去要多久?” 商昼回忆了一瞬:“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小宋先过去了,那里许多年没人去了。” 楚樱对那个地方还挺好奇的:“是小村庄吗?叫什么?” 商昼低声应:“清水村。” 楚樱眨眨眼:“名字还挺好听的,是不是很漂亮?” 商昼牵住她的手:“我带你去看。” 楚樱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旦旦学聪明了,以前都会乖乖回答我的问题。现在知道说情话了,过来我亲一下。” 还不等楚樱低头商昼就仰起脸等亲亲了。 她笑着在他唇角边留下一个轻吻。 商昼像是吃了世界上最甜的糖。 又像是变成了鱼缸里的金鱼,探着脑袋在水面上咕噜咕噜吐泡泡。 去清水村的路没有楚樱想象的难走。 没有坑洼的水泥路,没有崎岖的山道,一路都算平坦。 楚樱探头看了一会儿,回头问商昼:“旦旦,这里是不是修过路?” 商昼“嗯”了一声:“前几年阿城办的事。” 楚樱点头:“他对你很好。” 商昼注视着她,许久才道:“我知道。” 楚樱瞅他一眼,心想你这傻子还知道别人对你好。 她好奇道:“旦旦,你和顾临城是怎么回事?” 顾临城年纪也不大,只比商昼大两岁。 按理说他那个年纪他爸忽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可怜,还是那么一个脾气古怪的小可怜,两人的感情能好成这样也是不常见。 商昼:“他笨,我给他写作业。” 楚樱:“......” 在你眼里就没有不笨的人。 楚樱托腮瞧着商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想看看小时候的你会是什么模样。旦旦,以后你想要孩子吗?” 商昼几乎没有思考:“不要。” 他和楚樱之间不需要第三个人。 楚樱笑眯眯地应:“那我们真是般配。” 对于做母亲这件事楚樱不但没有信心也没有兴趣。 闻言商昼还挺高兴。 毕竟这事是楚樱说了算,她要是喜欢他就喜欢。 当车开进山区的时候天空变得辽阔。 楚樱开了窗,趴在窗口朝外看去,起伏的山川在天空下不显渺小,沉默地矗立在大地,呼啸的风并不能撼动它们分毫。 往路边看去一眼就瞧见了青葱的狗尾巴草。 这是商昼幼时记忆中很特殊的一个点。 风吹乱了楚樱的发,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商昼伸手将那弯如月牙一般的发都拢在掌心,任由她趴在窗边看这山河。 进山后的路也不难开,平整很少有颠簸。 低矮的平房绕着河流生成村落,路边偶尔可见几条小土狗,摇着尾巴蹭蹭蹭往前跑。 楚樱见着小狗一时间还挺想楚楚。 看了一会儿楚樱侧身往商昼身前靠,问:“旦旦,你回国之后来这里住过吗?” 商昼顺着楚樱的动作将她抱进怀里,应道:“没有,那晚发现和以前不一样我就走了。” 楚樱:“...连夜走的?” 商昼:“嗯。” 楚樱无奈:“他们就由着你任性,夜里山路不好走。” 商昼的眸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低声道:“以后你管我,我听你的话。” 楚樱哼哼:“你最好是。” 商昼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就觉得欢喜,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到清水村的时候天色已暗。 村口坐着几个老人家似乎在聊天,见到车开进来不由多看了一眼。直到下了车楚樱都感受到他们的视线,等商昼下车的时候这视线更甚。 楚樱推着商昼往里走,低声问:“他们认得你?” 商昼应:“可能。” 也是,商昼也不在乎别人记不记得他。 楚樱没来过这里,不等商昼告诉她怎么走小宋就出来了,带着他们往里走,顺便叨叨着准备了些什么,连晚餐都准备好了。 顾临城把村里的石子路都修了,商昼坐着轮椅去哪儿都行。 只村里路灯不多,越往里走越暗,直到转过两条小巷楚樱才看见了位于道路尽头的那栋瓦片房,两层楼,门前亮着灯。 小宋在一边轻声道:“多是以前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动。” 楚樱顿了顿,问:“那浴室?” 小宋:“...也没改,先生不让。” 之前不论是风栖还是庄园或是他们出门住的套房,浴室里都装有特制的扶手,方便商昼使用。但现在来了乡下,商昼为了让这小屋子维持原样,一点儿都没改动。 商昼看了小宋一眼,对楚樱道:“没事,我习惯了。以前在母亲那里的时候浴室里也没那些。” 楚樱想了想,道:“晚上我给你洗头,你躺着。” 商昼:“......” 他最近对这种可能不穿衣服的活动都很敏感。 商昼:“...樱樱。” 男人清澈微低的声音竟夹杂了一丝委屈。 楚樱忍着笑摸摸他的脑袋:“就洗头,不做别的。你自己洗澡。” 商昼:“你不能进来。” 楚樱哄他:“不进。” 小宋:“......” 这都什么,他都听到了什么。 他的老板是不是不行? ... 晚饭准备的是普通的农家菜,蔬菜和鱼都很新鲜。 楚樱坐在陈旧的屋子里,打量着这间小小的瓦片房。两间屋子,水泥墙重新上了漆,窗户是木头做的,能忘两边推开,顶上横着几道木梁,老旧的电风扇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是邻居奶奶的家。 至于隔壁的屋子,早就破败了,无人居住。 这一片只有这栋小房子还完好无损。 不但好好的,甚至外面还种了小南瓜。 吃完饭楚樱上下走了一圈,这里的楼梯很狭窄,商昼也上不去。她只粗粗看了两眼便下来了,心想商昼只能住一楼。 一楼有间小客房,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楚樱不想一个人住在二楼,这房子后头就是山,夜风像呜咽声在她耳边徘徊。她一琢磨今晚就得和商昼一块儿睡,不管他愿不愿意,没得商量。 因着村落里暗,楚樱也没打算推商昼去散步。 两人只坐在院子里聊聊天。 院子里有一架小秋千,在柚子树边上。 楚樱就坐在秋千上看着商昼,商昼坐在树下,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如果是夏日,此时应该有蝉声。 邻居奶奶会摇着扇子给商昼讲故事。 楚樱抿抿唇,轻声问:“旦旦,你小时候都听什么故事?” 商昼看向楚樱:“水库里的怪兽。奶奶说水库里有一只大怪兽,眼睛像太阳一样圆一样亮,嘴巴像山洞一样大。她害怕我因为好奇去水库边玩,编了吓唬我的。” 商昼知道,但他愿意装作不知道。 楚樱看着夜色下清俊的男人叹了口气,他小时候就那样温柔。 商昼的温柔与常人不同。 他的温柔像这里的山,又像明城的海。 楚樱荡会儿秋千,忽然起身:“旦旦,我在院子里给你洗头,也不妨碍你看星星。” 这里的浴室很小,一个人连转身都困难。 更不说两个人挤在院子里了,况且商昼还挺抗拒和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呆在狭小的浴室里。她想来想去还是院子洗头比较方便。 商昼想了想,叫小宋搬了把躺椅出来。 其实商昼喜欢和楚樱的亲密接触,但近来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怕伤了她就只好躲着。 楚樱和小宋一块儿装了热水又拿了毛巾。 对于给商昼洗头这件事楚樱还挺自信的,她先前就总给她养的金毛洗澡。 楚樱撩起袖子的时候商昼已经在躺椅上躺好了,她坐在小板凳上,拿起那个小葫芦做的瓢,试了试水温后便通知了商昼:“旦旦,我要淋水啦,你把眼睛闭起来。” 商昼乖乖闭起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楚樱柔软的指间轻抚过他的头皮,似比这温热的水还要柔软。她又小心翼翼地遮住了他的耳朵,水声变得沉闷,她的呼吸却变得清晰起来。 明明是在春夜里。 商昼却感受到了夏天的风,树间的蝉鸣,仿佛一睁眼就能看见那漫天星辰。 “樱樱。” 他忍不住喊。 楚樱低声应:“嗯?” 少女的声音和她的动作一样柔软。 她的香味又漫下来。 商昼忍不住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躲开。 “手里都是泡泡,一会儿再牵。”楚樱瞧着底下的商昼,还是心软,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啦,晚点再撒娇,马上就好了。” 没有人给商昼洗过头,楚樱是第一个。 商昼睁开眼,看着清水村的天,辽阔的夜空上繁星点点。神明却坠落在他身侧,如果,如果他拖着她一起往地狱去,她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纵使楚樱说她会回来,但商昼仍是不愿意让她去。 但他不能说,不能。 楚樱爱他吗,商昼想是爱的。 可楚樱爱的是商昼,不是爱上楚樱之后的商昼。 商昼攥紧了拳,将这些汹涌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楚樱没发现商昼的异常,还在认真地冲洗她的旦旦的脑袋,等洗完擦干净才道:“旦旦,去洗澡,洗完了再吹头,我就在浴室门口等你。” 商昼“嗯”了一声,依言进了浴室。 楚樱又把小板凳搬到浴室门口,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商昼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听着里面的水声响起又停下,随口问了一句:“旦旦,小宋他们住哪儿?” 商昼低哑的声音隔着磨砂的浴室门传出来:“住县城的宾馆。这里没地方给他们住。” 楚樱:“.......” 其实楼上收拾收拾也不是不能住,但这个小气鬼硬是把人赶走。 听完这句话楚樱又觉得不对劲,她迟疑着问:“旦旦,你嗓子怎么哑了?” 昨晚在床上,到后来,商昼的声音也是这样嘶哑。 他的喘息声像小鼓敲着她的心脏。 想起来楚樱还有点儿脸红。 她轻咳一声,特别友好地问:“旦旦,需要我帮忙吗?” 浴室内寂静许久。 商昼哑声应她:“不用。” 楚樱眨眨眼。 行,不用就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 樱樱:你最好永远不用:) 21:00还有一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喜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烟 15瓶;皮皮卡丘pika 12瓶;甜甜甜酒果呀、池漾漾子、清华北大得不到的女人 10瓶;漏网之鱼、繁露清音 5瓶;瞳零小仙女儿、人间至味 2瓶;吱直纸质、憬花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