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讲道理 ……
维斯特说得话有种特殊的魔力。 托尼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那个年岁并不大的青年人在说到那句“我不同意”的时候, 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信了。 当然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了。 维斯特那边还在继续说道：“所以，相信彼得, 别对他要求太过苛刻。” 托尼抿着唇, 维斯特提心吊胆的看着钢铁侠，生怕自己的话适得其反, 反而让这个傲娇的男人更加恼怒。 过了好一会，托尼才说：“好, 我可以勉强相信你们。” 维斯特松了口气, 谁知道托尼又补了一句：“但是……” 他严肃的说道：“赶紧把这条故事线撤了！这个是必须的。” 他实在是不想看彼得那吹得让人脸红心跳的日记本, 尤其是如果有人玩出了结局后发现那里面夸的是他…… 算了, 还是撤了。 维斯特：“……” 维斯特：“不！你不可以这样！” “那我会生气！”托尼说。 “那你生气！”维斯特, “拆我鬼屋如同要我的性命！” 托尼：“……” 妈的，三秒钟真爱。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资本主义老板的鬼话，他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更努力的为他打工！ 当然了，维斯特最后还是在托尼的威严（金钱）逼迫下含着泪答应一出去就把这条线撤了。 反正钢铁侠元素也没了, 从此以后改名叫生化危机, 维斯特哭着想, 这个世界也没人告他抄袭这个名字。 “对了, 你之前讲的时候说道, 袖扣被遗弃在了鬼屋门口。”托尼适时的转移话题问道，“去找了吗？” 把出门的线索摆在出口，这个障眼法倒是玩的很有意思。 维斯特点了点头，他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门口找他的通关道具。 但是显然剧情被改了的同时, 一些关键道具的位置也被换了地方。 这倒也在托尼的意料之中。 他摸了摸下巴：“你有没有觉得，那木偶的眼睛很有意思？” 不用动脑子，维斯特立刻就能想到木偶比利的那双眼睛。 那双活人一样的眼睛。 “我已经解刨了他的整个身体，唯独还没有动到脑袋那里去。”托尼说。 维斯特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你怀疑他的头是关键？眼睛？” “有这个猜测而已，但是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托尼回答道。 “啊啊啊啊——”突然而来的尖叫声同时转移了他们两个的注意力。 维斯特眼神一凛，和托尼一个人一个鬼同时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过去。 虽然维斯特暂时失去了控制权，但是鬼屋的地图还是始终都在他脑子里的。 所以，沿着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图跑，他很快找到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接着看见帕斯卡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离他不远处，霍尔喘着气舔毛。 “我把这个小男孩吓晕了。”霍尔叫道，一发现托尼和维斯特看它，它立刻强撑着辩别说道，“你不能指望我空着肚子去阻止那个木偶！” 维斯特摸了摸帕斯卡的脖子，确定男孩还有脉搏以后松了口气。 然后他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显然霍尔还在为他早上因为自己吓了彼得就揍他的事情而生气，一发现他有摸自己脑袋的企图，立刻仰着脖子往旁边躲。 但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还没来得及躲多远就立刻被维斯特抓住了。 维斯特揉了揉它的脖子，然后把脑袋埋在他的脑袋上，狠狠地吸了一下，惹得黑猫凄厉大叫才满意的松开，赞美他道：“干的好。” 稍微一松开，霍尔立刻逃脱了维斯特的魔爪，躲到身为灵魂体的托尼身后，用被玷.污了的眼神哀怨的看着维斯特。 “……” 需要这么夸张吗？ “发生了什么，霍尔？”托尼问道。 维斯特不知道托尼对霍尔做过什么，但是自从某一次它试图恐吓托尼以后，它再看见托尼就乖巧了许多。 就比如现在，托尼一问他发生了什么，霍尔就听话的如实回答道。 和维斯特期望的差不了太多，霍尔在进来以后就一直老实的跟在两个孩子身后，它本来是预备找个机会好好恐吓他们的。 但是不久之后，它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它看见了被托尼拆掉的木偶。 一下子它就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第一反应是通知维斯特。 和鬼屋签订合同的鬼怪和老板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他们可以通过意识短暂传递一些消息。 很快它就发现自己和维斯特之间的这种联系被断开了。 于是它躲起来，悄悄的跟在两个男孩身后，看看木偶打算做些什么。 一直到木偶准备对两个男孩出手时，作为鬼屋员工的霍尔才不得不出手。 “你们放心，那个男孩是对着我叫的，他没对木偶比利叫。”它说道，“木偶比利把另外那个小男孩带走了，他好像是看准了人进来的，我看了一下，他并没有立刻要杀那个男孩的意思，而且我猜那个男孩被吓傻了，完全没有叫，只要不叫，不管是木偶比利还是玛丽肖都没有办法杀他。” 这句话就说明杰克暂时是安全的，这让托尼和维斯特放了心。 “他厉害吗？”维斯特担心的问过霍尔说道。 霍尔点了点头，又摇头：“我不确定，但是至少他看起来并不弱。” 他这样说，一秒钟后，它又有些得意的伸出爪子：“不过我从他身上拽了一块木头碎片下来。” 托尼先伸手从它爪子取走了碎片，然后就到旁边做些维斯特看不懂的高科技操作了。 它接着凉凉说道：“这都怪我现在本身实力损耗比较大，所以面对他的时候才吃亏。” 它说着哀怨的看维斯特，眼睛里写满了“都怪你不给我吃饱”的怨念。 维斯特表示他能怎么办，如果不是它吃的东西那么特殊，又怎么可能故意饿着他。 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托尼这个时候说道：“我找到木偶比利的踪迹了。” 他灵魂状态的盔甲覆盖在手臂上，臂甲的一个槽内放着霍尔给他的木头碎片，不断有红色的光芒在木头碎片上扫过。 接着臂甲上虚空出现了一张地图投影，投影上面有个正在移动的红色小点。 虽然维斯特的知识水平还不足够看得懂托尼的一些操作，但是他的智商还是足够让他明白托尼这个万中无一的天才应该是找到了什么方法可以追踪木偶比利。 “这是能量追踪。”托尼简单的对着他解释道，“你就只用知道可以追踪一定范围内的能量就够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维斯特：“……” 他安慰自己被天才鄙视也没办法，毕竟再怎么样你也不可能比得过天才。 “你看着帕斯卡。”维斯特指着地上还昏着的帕斯卡，严肃对霍尔说道。 霍尔不甘心的说：“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饿着肚子呢！”维斯特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完全没管到底是谁当时承诺霍尔要喂饱它，却没能做到。 霍尔不甘心，愤怒的想要给维斯特一爪子，但是刚才它还是被比利伤到了，所以一动就疼。 它又缩了回去，连人话都不说了，勉强喵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托尼和维斯特的话。 托尼和维斯特快速的追着红点跑。 “他停下来了。”跑到一半，托尼忽然说道。 他盯着地图上面的红点，之前一直在移动的红点此刻已经停下了动作。 “他发现我们了？”维斯特立刻问道。 托尼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示意维斯特他们可以继续走。 结果他们还没走两步，忽然发现红点反过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 “卧槽！”维斯特骂了一句，“他这是打算硬刚？” 他这句话刚说完，红点加快了速度，还没两分钟，就已经出现了在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拐角处。 托尼快速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挡在了维斯特面前，装甲覆盖了他的全身。 “你好，维斯特。”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是杰克，而他的肩膀上坐着木偶比利，木偶稳稳的端坐在人的肩膀上。 杰克的眼神恍惚，很显然，说话的不是他，而是他肩膀上的比利。 在常人的认识里面，人是操控木偶的，但是在比利的世界里面，木偶才是主宰一切的神。 “嗨，你好，我该叫你什么？比利？”维斯特连一秒钟都没有停顿，立刻扬起一个笑容，诚恳的就像是面对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样。 托尼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即使看了几遍了，维斯特这套变脸技术他也是次次都想惊叹。 杰克带着木偶走向我两个人。 他和托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个木偶拍了拍人的脑袋，然后活人就像机械一样，顺着木偶的指挥向前走，一直走到离托尼和维斯特只有两三米的才停下来。 “叫我比利就好了。”木偶对着维斯特说道，“鬼屋主人。” “我能问一下，杰克他对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以至于你特意要找他。”维斯特指着杰克说道。 “他是村庄里的最后一个人。”比利说，他的声音嘶哑，就如同机械一样，“我要谢谢你，在外边我是没有办法杀死他。” “为什么？”维斯特挑起眉，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假装好奇的问道，“我记得你杀了不少了。” “除了他，因为他是我最开始杀死的那个小男孩兄弟的儿子，他是他们家的最后一个人。”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局，比利非常诚实的就说了出来，“我杀死了那个男孩，欠了他家一条命，所以我没有办法在活人的世界杀他。” 死寂的故事起因，是一个小男孩指出玛丽肖是个骗子。 不久之后，这个男孩被杀死，凶手就是玛丽肖……或者说是木偶比利。 随后玛丽肖被愤怒的村民抓住，和木偶一起被烧死，然后才开始了整个诅咒故事。 听比利话里的意思，杰克与那个小男孩之间有血源关系？ “哇哦，我没太懂，如果你杀了人就欠了命，那你应该欠了不少命？”维斯特说，“就算杰克和那个男孩有血源，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利咧开嘴，那双木制的手如同人手一样灵活的抬起，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吗？真实的眼睛，才能看到真实的世界，玛丽为了给我找最真实的眼睛，用那个男孩的眼睛做的，他侮辱了我，活该被杀死。但是就是这双眼睛，让我和他家之间有了联系。” 眼睛？ 维斯特和托尼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托尼之前的猜测。 这一下，两个人心里有了底。 比利没有发现托尼和维斯特的小动作，他坐在杰克的肩膀上，抚摸男孩的头顶，木偶的脸上常年不变的笑容非常阴冷：“他是最后一个人了，等我把他变成人偶，我就可以彻底封住雷万斯费尔村庄，让那里永远的属于我。” “这就是你的目的？”维斯特说，“把一个不属于你的村庄变成你的？” “我无意和你发生冲突，鬼屋主人。”比利说，“我尊敬任何一个追随死亡的人，毕竟在这个死亡失踪的世界里，还能有一个死亡的追随者这很难得……” “等等等等……”维斯特听到一半觉得不对劲，然后问道，“你说什么死亡的追随者？” “你不是吗？”比利问道，“如果你不是，为什么要收容鬼怪让他们住在这房子里？” “……”维斯特无语的说道，“你知道鬼屋是干什么的吗？”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维斯特居然能从一个木偶脸上看出疑惑这样的表情：“鬼屋不就是收容鬼怪的屋子吗？很多死亡的追随者都会收容鬼怪，为自己所用，日常供给他们一些活人就够了。既然杰克是你给这些鬼的食物，不如送给我，我们彼此还可以交个朋友。” 尴尬了，你该怎么向一个脱离时代的家伙解释他理解的鬼屋和真实的鬼屋是两种概念？ 不用比利解释的特别清楚，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木偶的说得意思。 什么死亡的追随者这么高大上又好听的词，他说的不就是游戏里的邪灵法师类似的角色？那种收服亡灵，然后做些什么亡灵骑士之类的战士到处为恶的坏蛋。 他看上去有那么坏吗？ 还日常供给一些活人？他虽然是有把玩家当食物给霍尔的想法，但是，那是绝对安全并且不死人的，而托尼……他要是给个活人给托尼当食物，钢铁侠当天晚上就把他送到立方监狱去！ 但是比利说得那种……啊，古代的神都好可怕啊，大家三观不同，还是不要一起玩了。 “我发现我们俩真的是完全没办法做朋友。”还在等维斯特答案的比利就听见鬼屋老板这么一句话。 接着维斯特喊了一声：“托尼。” 本来就听着比利那些话心里不满的托尼立刻抬起手。 可以伤到灵魂的掌心炮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我这个人向来喜欢以理服人。”维斯特站在托尼背后，“所以我想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你是把人给我放了，然后自己乖乖的走呢？还是等着我和你讲道理呢？” “就凭你？”比利回过神来，明白了他拒绝的意思，冷笑着说道。 “不凭我，凭我亲爱的托尼。”维斯特躲在托尼背后，一副狗仗人……反正就是借住托尼的气势，“你怕吗？” “我怕什么？”比利嗤笑。 维斯特盯着比利的那双活人的眼睛，忽然沉下脸：“怕我毁了你这双能看见真实的眼睛。” 他讨厌他这双从别人那里抢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