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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革命友谊(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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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好久不见。”    虞泽正打算出刀将这个目击者杀掉。    一转身,却发现顾惜朝站在身后。    于是原本寒凉的眼眸瞬间融化了, 开出小小的花来。    他收刀入鞘, 笑嘻嘻的挥了挥手。    满是鲜血的脸上挂着兴高采烈的笑容,仿佛不是在杀人现场, 而是在酒楼同旧友久别重逢一般    顾惜朝愣住了, 神哭小斧在他手中嗡鸣, 却迟迟没有被掷出去。    ——那人高兴的样子不似作伪。    顾惜朝眯眼打量着他, 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那双他不同于常人的眼眸中。    眼前之人逐渐与三年前的那人重合。    “是你?!”    顾惜朝又惊又怒。    “你终于记起我了。”    虞泽的眼睛弯了弯, 语气中带上了一点雀跃。    但是顾惜朝眼中去全然不见半分喜色。    他眼角的肌肉抽了抽, 盯着眼前蔡相的尸体, 满目的血色。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就这么——啪嗒——断了。    “你杀了他?”    顾惜朝咬牙道。    “是。”    “好!好!好!”    顾惜朝怒极反笑, 一连三个好字, 最后一声落下时, 嗡鸣着的神哭小斧已然脱手, 带着劈山裂石之势向虞泽呼啸而去!    虞泽不退。    他盯着那呼啸而来的灰影, 兴奋的舔了舔唇,右手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直直抵上了那盘旋的暗器。    顿时。    火星四溅, 宝器嘶鸣。    金属摩擦的声音划破夜空,刺的人耳朵生疼。    虞泽刀背一转将神哭小斧打了回去,自己则被压得生生后退了三步,在地上的石砖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好东西呀!”    他真心实意的赞美道。    顾惜朝一言不发, 他再次掷出暗器,同时另一只手抽出腰间软剑,直直向虞泽袭来!    疾如风,势如电。    守时如河水间间静水流深,攻时若云中雷霆势不可挡!    ——顾惜朝的剑术并不比他的才学差。    虞泽矮身躲过,脚尖一点攀上了一旁的红柱。    “我杀了你的友人?”    “不是。”    神哭小斧改变了路线。    “那我杀了你的父亲?”    “不是。”    虞泽腰身一扭,自红柱上跳下,猛的贴近顾惜朝,手中的弯刀无限逼近他的脖颈。    “那是为什么?我们好歹还有一面之缘?”    虞泽一击不成,后退几步同他拉开距离。    “因为你断了我的路!”    顾惜朝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看向虞泽的眼中爬满了红血丝,里面是泼天的恨意,还有一丝决绝。    文武双全,学富五车。    可是一句“贱籍出身”就叫他的寒窗十年尽负了东流水。    沉浮数载,挣扎数年。    好不容易含着血咽着泪走出来的一条路就这么被硬生生的给断了!    此时别说是虞泽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了,便是天王老子也杀得!    顾惜朝低低笑了声,直接不要命的攻了上去。    “你不要再跟我打了,”虞泽的脸色严肃下来,“我不想杀你,再打我可就忍不下去了。”    “害,这人又不是我想杀的,是有人顾我杀的,你追我干什么?”    虞泽躲过一记攻击,有点烦躁。    “再说了,我看你画画挺好,武功也不赖,何必吊死在这个谋权篡位的人身上?”    谋权篡位?    顾惜朝的动作顿住了,他一手执剑,盯着虞泽,好半晌才把这句话给消化完全。    “你说他……谋权篡位?”    他慢慢的收回手,一双眼睛沉沉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是啊,我之前踩点的时候来跟踪他,结果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    虞泽双手不断把玩着自己的刀,声音沙哑,幽幽的看着顾惜朝。    “看见那个多宝槅没?第三层的那个缠枝莲纹路按一下,再把第二层的那个青花瓷瓶往右转三圈,然后你会发现不少好东西。”    顾惜朝审视的看了他一眼,转头跨出一步。    然而下一刻,紧闭的纱窗上便出现的点点火光,同时有喧哗声隐约传来。    是相府的人过来了。    “你慢慢找——”    虞泽走到窗前,兴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相府的人可不是乌合之众。”    顾惜朝皱眉,好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可是我有说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说罢,虞泽破窗而出。    下一刻,冷冽的刀光划过,飞溅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窗棱。    房间外杀声四起,火光、刀光、血光交织成一片。    ……    “我在那儿待了一个时辰,将其中一些重要的信件藏了起来,又一把火烧了那间屋子。”    顾惜朝嘴角微勾,“我不是不知政事的那些人,当日杀手不止一个,或者说不止一拨,一拨声东击西,一拨击杀蔡相,一拨以防万一……细细想来,手笔这么大的也就只有朝堂的那些相公们……”    “一年前,半个朝堂的文官联名弹劾蔡进极其与他交好之人,说他们谋朝篡位,可是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蔡进在朝堂之上仍旧留有余党……”    饶是楚留香这种对朝堂并不十分关心的人也知道这件事。    “但是半个月后,蔡进的党羽被官家以收敛民财、倒官卖官等十余项罪名凌迟处死。”    顾惜朝接道,神情依旧淡淡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他没有明说,但是任谁都知道,此事一定与他有关。    楚留香定定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清晰的认识到——眼前之人与其说是狐狸还不如说是一条毒蛇,沉着冷静、坚定果决,同时心狠手辣。    “不过我今天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你可知道我那日出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尸山,血海。”    顾惜朝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喝了口茶。    “他站在正中,脚边至少放了十几具尸体,均是身首分离,身上的衣服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血水。到那时我才真相信了他的话,真是有人——天生就喜欢杀人的。”    顾惜朝突然放轻的声音,循循善诱道:“天生嗜杀的人——应当是个魔头才对,惜朝听闻香帅从不杀人,那么面对一个如此残忍的人,香帅你又当如何呢?”    楚留香走了。    闷闷不乐一脸挣扎,仿佛世界观遭到了什么重大冲击。    顾惜朝喝完了最后一口茶。    转身进了虞泽的房间。    高高瘦瘦一个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呼吸棉长平稳,睡得正香。    “你听到了?”    顾惜朝拉过来一张凳子在他床头坐下。    虞泽没动。    “你有本事就这么一直睡到晚上,我把晚饭端进来当着你的面吃你也别醒。”    “我觉得你在楚留香面前把你自己夸了一通,而且我当时就明明这么友好是你自己要上来跟我打的。”    虞泽睁开了眼睛,嘟囔道。    “诶你说他会不会回来啊?”    “这事不是你的意思吗?”    顾惜朝挑了挑眉。    “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在躲着楚留香,刚刚那一番话,你一直醒着又不是听不到,既然不出声,不就是默认了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虞泽抱着枕头不说话。    “你这样子是想一拖再拖,能拖多久是多久啊,每天想着明天就同他分道扬镳,然后就想着明日复今日,最后自己都难以脱身,还不如趁早说开。”    顾惜朝的眼中带着淡淡的鄙视。    “普通朋友……”    “呵。”    虞泽闭嘴了。    “楚留香是先认识了你,然后再把你同罗刹鬼对上,他觉得是江湖传言,可恰恰这传言再真不过,无论是虞泽还是罗刹鬼都是你——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摊牌之后是去是留随他,若是他自此一去不回头,那就趁早一刀两断,及时止损。”    顾惜朝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冷冷的,理智冷静的像是庙中冷眼看着人世的神祇。。    “是了,你向来比我心狠。”    虞泽翻身无神的盯着房梁,整个人懒洋洋的。    “不,你这倒是低估你自己了。”    顾惜朝看着床上那个躺的无比放肆的人,不仅想起了当年相熟后听到他习武时间的吃惊。    十四岁。    这个时候筋骨基本上都已经定型了,哪怕是块璞玉都成了朽木。    十四岁开始练武,能练成如今这个样子。    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对自己狠的要命。    就这点来说,两人的确有某种共同语言。    顾惜朝看着虞泽,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其实那个故事他并没有对楚留香说完整。    第二次见面之后,他仍不知道虞泽的名字,两人真正相熟还是在蔡进死后的半个月。    那时他盗走了蔡进谋反的关键证据,让朝堂那帮相公们借着蔡进谋反来清除其党羽的计划全打了水漂。    顾惜朝密切关注朝堂动向,在蔡进死后的第三天便从蛛丝马迹之中联系上了虞泽。    那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直到那时顾惜朝才真正知道了虞泽的名字。    他只对虞泽提了一个要求,拼尽全力追杀他。    虞泽怕一不小心把他杀了,提前要了全部的费用,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追杀。    二人你追我跑,七日之后,顾惜朝浑身浴血的摔在了一队出宫采买的太监面前,怀中露出了信封的一角。    抽出来,上面写满了蔡进谋反的证据。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仍旧对他将信将疑,直到虞泽半夜闯进宫来,一刀险些削断了顾惜朝的小臂。    在震天的“抓刺客”的喊声中,皇上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这世上讨好谁都不如讨好皇上。    在尘世里打滚数年,顾惜朝终于藏起了文人傲气,练习多年,如今终是习得了一笔好瘦金。    顾惜朝深深拜下。    声泪俱下,恳恳切切。    身着明黄衣袍的人一声令下。    压了他多年的贱籍就这么轻飘飘被除去了。    在心中郁积多年的浊气转瞬间排了个干净。    顾惜朝跪在地上茫茫然,听着皇上对他的嘉奖——当年考中的探花再次作了数。    一朝梦圆。    一阵狂喜席卷而来,但是狂喜过后却是一阵深深的荒谬与可笑。    原来寒窗苦读多年,自己拼尽全力渴求的东西不过全凭眼前之人的好恶罢了。    可这凭什么?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苦读多年?    顾惜朝盯着眼前的地砖,想着想着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    头顶上传来皇上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    他问他想要什么嘉奖的时候。    顾惜朝微微抬起头,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皇帝。    若是以往,蔡进定会陪在他左右,一幅字,一幅画,几句甜言蜜语,便可让这个天下之主开怀大笑,这个时候他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哪怕是权力,这个天下之主也会全然不在意的给他。    呵。    顾惜朝嘴角微勾,他再次深深拜下,说出了此生最大胆的一句话。    ——他想当太子太傅。    他从未有一刻像是如今这么清醒过。    顾惜朝心比天高,他的才华也的确是配得上他的心气。    ——在一个闲职上蹉跎半生不是他想要的;效忠眼前的帝王——奴颜媚骨,挥霍才华——也不是他想要的。    如今太子年幼,正是需要教导的时候。    顾惜朝的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兴奋。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世上,没有比亲手教出一个千古明君更叫读书人兴奋的事了!    ……    当顾惜朝恍恍惚惚出去的时候,虞泽正大喇喇的坐在屋脊上喝酒,明月悬在他身后,圆圆一轮。    他看到了他,伸手打了个招呼。    顾惜朝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伤口不去治疗,陪着眼前的这个疯子,两个人浑身是血的在屋顶上喝了一宿的酒。    虞泽在江湖人中无论是下手还是心肠都算是比较黑的,文采在一众不以考取功名为最终的目的“莽汉”中又简直出挑的不要不要。    二人之间颇有共同话题,就这点来看,两人能成为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倒是相当自然的一件事了,自然到仅仅是几句诗的功夫。    那日两人一口酒一句诗,在对着月亮叨叨了半宿之后,终于就着烧刀子和一身的血,以及那多日拼死追杀的情意,终于达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自此开始了相当长的一段狼狈为奸的生涯。    两人的情意也在这不间断的狼狈为奸中不断加深,深到顾惜朝原本是想方设法的利用周遭能利用的一切,现在只是偶尔同虞泽互相利用,而虞泽也相当慷慨的给顾惜朝的光顾打个对折,并且把顾惜朝在他这儿的身价翻了三番,当然,若是有人面对如此高价仍旧要杀顾惜朝,那么不杀白不杀。    顾惜朝想到这儿,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对追杀楚留香的单子你是怎么处理的?”    “呃……”    虞泽的眼神飘忽起来。    “追杀他的人挺少的……”    “但是若是真的有的话……我一般是把雇主的身份查清楚,看看有没有要杀雇主的单子,如果有的话就接了,如果没有……就自己雇自己……”    顾惜朝的表情木了。    这一段话叭叭的说下来,中心思想就一个——杀雇主,谁杀楚留香我就杀谁。    至于自己雇自己……    “虞泽,”顾惜朝忍不住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玄水楼发表悬赏是要从悬赏金里抽去部分做手续费的?”    那不是反而往里亏钱?    “是啊,”虞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成做手续费,不过那些钱都最后都被文越拿来给我买零嘴了,算不得亏。”    “唉,要不是擅自行动怕被文越发现,我才不会做出隐瞒身份自己雇自己这种傻事。”    虞泽叹了口气。    你当你这么做就不会被文越发现吗?他又不傻。    面对此种骚操作,顾惜朝彻底无语了,眉角抽了抽,终于放弃同虞泽讨论他无疾而终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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