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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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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映歌微微一笑,「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下一介女子,倒是想跪便跪,然而不论身为男或女,岂有不战而败之理,尊上,请您带路吧。」

    肖扬手支着侧颜,一派慵懒,坐在上位,真的就是睥睨天下的兽中之王,「怎么不问问贵师侄?指不定他不欲同吾安排之人一试?」

    喻劭唇绽笑意,拱手一揖,「在下虽修为不精,却也愿意为苍山尽力一搏。」

    肖扬懒洋洋地点头,「如此甚好,汝等随吾来。」

    他将曲映歌和喻劭带往比试场,正是当时他跟郁远一试,土地最后全裂开的那个,如今早看不出当时土壤曾因那一战龟裂过。

    比试场边,郁远跟双胞胎一行人早就在等着。郁远找了棵大树靠着,嘴里正吃着肖扬离开前怕他无聊,塞给他吃的棒棒糖,一行人早就见怪不怪。

    重望明可怜兮兮地看着郁远,也跟着想吃,但他当然没有肖扬会为他准备棒棒糖,他也不觉如何。郁远倒是想给,只不过找老半天也不知道肖扬帮他放在储物袋的棒棒糖在哪里。

    白桐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塞给他,「蛊王弟弟,这根棒棒糖就给你,盼你很快跟我们一起当堂主。」

    「谢谢。」重望明如今跟白桐、胡蝶早就是好友,自然心安理得地收下来,跟着郁远一起含棒棒糖含得不亦乐乎。

    杜自迩笑得很灿烂,用眼神跟杜行远对话,他们在外人面前大多时候光这样就能够明确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杜自迩:蛊王弟弟被师兄从心狠手辣感化成天真无邪又心狠手辣了。

    杜行远:师兄厉害。

    杜自迩:那哥哥你也给我一根棒棒糖?

    杜行远:想太多。

    杜自迩:那我去跟师兄要糖。

    杜行远:师兄怎可能找得到糖。

    便见杜自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塞到杜行远手里,前者明明是那个要糖的,却给得很隐讳,因为怕师兄害羞,他只能偷偷塞到杜行远手里。

    杜自迩:给你糖。

    杜行远别过眼神,直接不跟杜自迩交流,却是默默将那糖收了起来。

    肖扬刚赶到时,郁远正巧把手里的糖吃完,他眼力极佳,很快就看到他家身着红衣的魔尊大人,想着要给对方多点安全感,所以没打算在外人面前多低调,快步地向肖扬走了过去,将手上的棒棒糖棍塞进他手里。

    「帮我收?」

    「嗯。」肖扬不但帮他处理了那根棍子,还说道:「怎么吃的,能吃得手也跟着黏黏的。」随即拿出巾帕略为打湿,仔仔细细地将郁远的手指擦了干净。

    郁远笑得眉眼弯弯,舒舒服服地享受肖扬的伺候,「没,要拿给你,不小心摸到的。」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亲昵着,一行人也没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曲映歌的眼神透出深意,她方才刚到,最早看到的反而不是郁远,而是那对她最小的师弟杜家双胞胎,因为两个一样的人站在一起实在惹眼,而且她早习惯郁远穿黑衣,看到穿红衣之人,一时半刻并没有太过注意,待郁远真走出来,她才看到被那一身红衣衬得更肤白胜雪,明眸皓齿之人,正是如今仙门里传说已复活,传得沸沸扬扬的郁远。

    她脸上透出笑容,心里飞快盘算着,该怎么做。

    喻劭的视线在肖扬帮郁远擦手指时暗了暗,他自然已知道郁远复活一事,外界也总传肖扬对郁远情根深重,然而真看到肖扬对郁远如今呵护,那感觉截然不同。

    真正的疼惜,谁都能看得出来。是他以前将刻意为之和爱混为一谈,透过更乖巧更听话来获取那人垂眸看他一眼,他甚至以为,那人真对他有几分真心。

    毕竟从他落难之时就找到他,虽不能常来陪他,但还是各种关心呵护,一路从苍山之外把他弄进苍山之中,若那人对他无情义,又怎么在他身上花尽心思。

    然而数百年后的如今,他终于幡然醒悟。那人对他如此呵护,不过因为他是棋子。那人养他,便是能把他送出去的,无论对象是谁都行。

    那人眼里只有权势,从来不曾爱过他,就算一点点也不曾。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一直迟疑不定的事情,在内心有了决定。他的视线往卜烈植那里看,手指悄悄缩紧。就这么办吧,他告诉自己。

    肖扬帮郁远把手擦干净,收好巾帕后,便又回去牵郁远的手,郁远也没放开,自然地任他牵着。

    「原来是故人啊。」曲映歌走到郁远面前,她历经多事,倒是丝毫未显退却,笑脸盈盈地看着郁、肖两二人,最后转向肖扬,「尊上这是要在下与凤临尊者一战?」

    「难道还有别人?」肖扬反问。

    曲映歌听他这一说,自然明白,「那便是了。若对手是过往的小师弟,我或许还能竭力一搏,求一线胜机。」她方才话中之人乃杜家双胞胎,她眼神转向郁远,「若对手是你,那我倒也不必坚持一战求败,直接跪了便是了。」

    语毕,她随即双膝一曲,很快跪了下去,甚至磕了个头,「我胜不过,你们就留点面子给我,如何?」

    郁远没想到她说跪便跪,倒有些慌乱,说实话,虽然这位师姐古怪了些,但他确实未曾感觉到她的攻击心,或者是说,她当初的所做所为,后来他反复细思,都不失为一种提醒。

    所以即使肖扬没将她剔除嫌疑,他却真的认为是她的机率非常小。

    「别这样。」在这一点上,郁远还是脱不了现代人的思维,总觉得这些人也太爱用跪来表情达意,他放开肖扬的手,出手去扶她,却被她塞了纸张在手心里。

    郁远一怔,还是将人扶了起来,默不作声地靠着再度牵手,将纸张又传给了肖扬。

    肖扬原来还不高兴郁远去牵她,却没想到郁远会塞过纸张过来,他何其聪明,一想便知这纸张从何而来,趁郁远收手,塞进了袖口。

    「不战便不战吧。」她人都跪了,肖扬也没有办法再要她出手,便转向喻劭,「汝呢?」

    「师叔都胜不过了,在下又怎可能胜得过?」喻劭露出微笑,「然而在下虽胜不过,却想亲见凤临尊者之风采。」

    郁远这才认真看向喻劭,他对这人仍是没什么喜恶,此时只是凭外貌看着喻劭,发觉对方眉眼确实与自己有神似之处,若说重望明是感觉像小堂弟,那喻劭则是长相真像他小堂弟了,是个头发剪短,混进他家族照里也不显得奇怪之人。

    不知是否移情作用,第一眼,他奇异地对这个人生不出什么恶感。

    肖扬不喜欢他眼睛直盯着喻劭,手改为虚虚握着,还以拇指轻挠了郁远的手心一下,「别看别人。」

    这种若有似无的碰触感觉更是勾引,肖扬突来这么一招,郁远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用尽全部修为保持镇定,气恼地斜觑肖扬一眼。

    吃这种奇怪的醋就算了,能不能不要突然这样摸啊?

    肖扬气定神闲地回视他,唇边还带着笑意。

    那种大猫的高傲和无谓都展示在脸上,还带着只针对他的亲昵,郁远没两下就消气了,又想去摸魔尊大人的头发。他又花了些功夫让自己没有把手放到肖扬头上,「那我去打啰?」

    肖扬整个身子转向他,细腻地帮他理了理衣襟,最末还不顾众目睽睽,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才笑道,「去吧。」

    双胞胎面带笑意。

    重望明眼睛亮得不行。

    白桐和胡蝶都要疯了。

    郁远自己倒是不觉如何,这种亲密的吻额反而比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摸手让他习惯,前者只是愿君平安之意,后者那一撩,没撑住是会有点反应的。

    郁远看着喻劭,心道这人是阚晁弟子,如果算辈份还要算他师侄,「你先出吧,我让你二十招。二十招之内我只闪避不还手。」

    喻劭并不知道郁远奇妙的经历让郁远只要想到说文言就又别扭又头疼,所以满口白话,他有些诧异,毕竟在重要场合或要事上,一般人还是以文言为主,除非说话之人是亲近之人。郁远和曲映歌毕竟是旧识,两人互为白话就算了,郁远对他亦用白话,又要让他招,这是何意?

    他前半生因为己身灾难,以及被那人所救,花了许多时间在恨境遇明明应该相似,却天差地远的郁远,近百年来这人身殒了,他慢慢取而代之,原来他是高兴的,但后来他却又不满足了。即使郁远死了,那人享受的还是把曾经脑海中的强敌压在身下的感觉。

    他原本想着,哪有关系,那人只有他一个人,如此便好。但这事在那人提议要他到魔道来找肖扬结道侣之时,他就知道,不管是郁远或是自己,那人都是不爱的。

    那人从来就只把郁远当强敌,只想毁了郁远,而对自己,那人始终都当他是枚棋子。棋子是要怎么用便怎么用的。

    如今看着对他有些亲切的郁远,他突然懂得,为何这个人当时会名动修真界,当初的那些传说,若非真的,又如何会传得这样精彩。他是在苦难中打磨过之人,能真切地感受到人的善恶,一生的错误判断,唯在那人身上。

    郁远便真是那个传说中,虽修为极高,亦有所坚持,然为人客气有礼之人。

    这一战,他更是要打,他欠身弯腰,便先出招了。

    郁远看清喻劭那把剑,没想到喻劭所持的剑还跟电掣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紫白色的剑身,不知所唤何名,看起来亦是把好剑。他面对比试原就谨慎,虽说要让喻劭二十招,然而并没有轻敌之意,就算只是比试,他仍是抽出了电掣,沉着应战。

    喻劭一出手,郁远便有些吓到,莫怪肖扬曾说如今的栖霞峰早已不是过往之栖霞峰,喻劭的修为看起来并不低,然而剑法却不怎样,这修为如何来的?他却不知喻劭靠的是师门供给的仙丹妙药,以及合欢派的双修功法,日复一日双修得来的。

    不只郁远看得出来,就连郁远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三人,以及白桐自然都看出来了,至于重望明,他雾里看花,只是一心想帮他郁远哥哥加油。

    然而喻劭却像浑然无觉众人的惊讶一般,专心致意地使着剑,而且下手剑剑是杀招。他所出的杀招自然跟肖扬当时拿捏过,是要逼出郁远潜力的杀招不同,他是在激郁远受不住他的剑招,而回应他。不管是哪种受不住。

    郁远忽然就了解了,喻劭是想激他还手,想在二十招之内逼得他回手,若他二十招里回手了,那喻劭之败亦不算败,他胜也便不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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