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意识
题记:大醉后断片,但仍旧能走回家或者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这是下意识,心理学的范畴解释这个很负责,老百姓简单:人醉心明。李锋芒与金明敏都是酩酊大醉,俩人就在榻榻米上喝酒,金明敏倒下就睡,李锋芒却打了一通电话,如果当时有录像,估计他自己都惊奇怎么能这么条理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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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屋子不大,经过一夜发酵,酒的味道更加浓烈,再加上海鲜的腥,环境实在不敢恭维。
其实李锋芒醒来往起坐,金明敏就醒了,她睁眼正好看到他冲进卫生间,然后就是呕吐的声音,她忍了下,因为没有吃多少东西,还不至于想吐。
一动不动躺着,金明敏也在努力想醉后干嘛了,她能感觉自己赤身裸体,只是跟李锋芒做了没做真就没有一点感觉。听着李锋芒在里面冲冷水澡的闷哼,她悄悄笑了下,然后轻轻拉过睡衣盖住身子,再偷眼看墙上的表:六点整。
窗外已经蒙蒙亮,李锋芒简单擦了擦身上,轻轻走到金明敏身边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裤子,然后穿好衬衣。
拿起手机走到门口,李锋芒临出门看了一眼金明敏,见她仍旧在静静地睡着,脸上泪痕未干,目光顿时温柔,呆立片刻,便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听到门关上,金明敏睁开眼坐起来任由睡衣滑过身体掉落到脚上,想喊住他但实在开不了口,只能听着他的脚步声停了一下,而后逐渐远去。
空气很清新,操场上有几个人在锻炼,李锋芒贪婪地深呼吸,然后靠着路边快步走出学校,有些眩晕,肚子里更是搅得难受。过马路就见一个早点摊刚出来,看模样是夫妻俩,正在生火摆桌子,他上前问了下县宾馆的位置,也不远,然后就迈开步子往过走。
肚子里叽里咕噜极其不舒服,脑子懵嘴里苦,这些肉体的痛苦他没有多理睬,只是拼命想昨晚后来干嘛了,那事情如果不知不觉做了,以后怎么面对金明敏这个简单单纯的女子。
想不起,真就想不起,这个“好事”有没有成且不说,他其实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同样想不起但“破坏”了另一个人的“好事”。
如果金明敏家里有监控,我们把监控录像回放一下:
李锋芒看着金明敏沉沉睡去,胸前一片潮湿,他一口口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怕湿乎乎衣服对健康不利——上前,椅着给金明敏脱了上衣,然后拿起睡衣给她盖上。
盘膝坐在金明敏跟前,李锋芒看着她睡梦里一脸痛苦,不由就怒从心起,拿起手机就摁了重拨——醉以前的事情他还知道,最新的一个号码就是金明敏说的这个变态局长的手机号码。
这个局长正躺在自己的销魂窝,屋子里的几十双高跟鞋都是他的战利品,每一双性感的鞋里都曾有一位女子的味道。他刚打过电话召唤了一个手下的派出所女干警,这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就是想调回局里。
拿过一块干净的布,他挪动自己肥胖的身体,蘸上酒开始擦拭一双高跟鞋,尤其是那个纤细的根,就像一个窈窕的女子,他几乎是流着口水在轻轻抚摸……
手机响了,他放下布子以为是那个女人找不见,没看号码就笑嘻嘻接起来,李锋芒的声音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李锋芒,《河右晚报》特稿部主任。
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当年把屯里县搅得天翻地覆,一批官员受到牵连,尤其是背后的传说,李锋芒更成了三头六臂般的神话人物。
毕竟是老江湖了,他马上满脸堆笑就像面对着李锋芒:“李主任好,这么晚了,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李锋芒很清晰的思维很清晰的语气:“我这里有几封举报信,反映你的作风问题,照片与文字都是经过证实的,举报人的名字与手印也都有。”
觉着房顶瞬间轰然倒塌,这位局长就像被层层压住般喘不过气来:“这,这都是诬告。”
李锋芒冷笑一声:“因为要保护受害人,我不便给你一一细说,我就提三个字——高-跟-鞋。”
这位局长自认为自己心理学很过硬,为此经常会看一些相关的书籍,他认为这个事情非常隐私,女人跟他弄过这个事情肯定不会说出去,所以有恃无恐很多年。
这三个字如同三击重拳,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就像当年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他喘着气就像郑屠般苟延残喘。
李锋芒就静静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喘气声不再说话,这位局长喘了有半分钟才又开口:“李主任,这个事情还能商量吗?”
接下来是李锋芒沉默,他把手机拿在手里,从充当烟灰缸的碟子里拿起一个比较长的烟屁股,点着深深吸一口,再吸一口烧了下手才摁灭:“我就在屯里县,调查了几天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发现。说起来这是作风问题,我省最近三令五申要严肃干部作风问题,你是知道的。”
这位局长拿着擦高跟鞋的布子不停擦拭额头的汗水,马上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李锋芒叹口气:“也许这个事情有你情我愿的份,你也没有绑起来人家糟蹋作贱,我在调查中发现你的工作还是有些成绩。”
局长放下布子马上就说:“我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在公安战线四十年兢兢业业,这个事情是我糊涂,您说个条件吧,不过分我都答应。看在我两个孩子的份上,他们要活人呢,请您不要报道这个事情,要不咱明天上午见见?”
李锋芒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没有什么条件,也不用见了。您要检点自己的言行举止,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觉着自己做这些事没有破绽。”
局长嗯嗯着,李锋芒顿了顿接着说:“我第一次在屯里县采访,被那个狗屁乡党委书记与你们的派出所所长拘留,你们局里有个叫金明敏的过去救的我,当时在乡里派出所,这位女民警大义凛然,我才得以脱身。”
局长马上说:“这事情我知道,当时就是我派她去的。”
李锋芒呵呵笑了声:“谢谢您,我这个人知恩图报,如果不是您当时安排救我,这个稿子早见报了。”
局长有些诧异,逐渐清醒过来般思考,但他不敢多说啥,只听李锋芒接着说:“这个事我先压下吧,您也检点下自己,另外,那位金警官恰当时候帮忙照顾照顾,也算是替我还一份感情债吧。”
没有马上答应,这位局长脑子里在转,金明敏后来给他汇报过,说李锋芒曾跟她的表妹搞过对象,不是金明敏举报的他吧?这个妮子个性强,虽然漂亮但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他一直也没得手。
李锋芒好像隔着手机都能看到他的心理活动,马上就说:“今天咱俩的聊天我都录音了,也不是说要干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也很坦诚说了自己的错,就不多聊了。”
这位局长马上就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刚才太紧张,说了太多,但已经秃噜干净了,只能在电话里客气:“谢谢您,大人大量,您放心。”
李锋芒明白这个您放心是啥意思,但他还是最后加了一句:“也谢谢您支持我的工作,支持《河右晚报》。就此,晚安。”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门口有个声音甜兮兮:“局长,是我。”
放下手机,这位局长恶狠狠对着门喊:“敲什么敲,局什么长,赶紧走吧走吧,滚。”
……
略显踉跄,大约二十分钟,李锋芒走到了县宾馆门口,晨曦初现。
进了房间,浑身乏力,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马上就反胃,进了卫生间就又吐了几口,估计胃里的食物都吐干净了,就是刚喝下去的水打了个转身又喷了出来。
漱口刷牙,强忍着呕吐感,李锋芒脱掉衣服又洗了个热水澡,看着自己耷拉着无精打采的那玩意,心里仍旧在琢磨:昨晚酒醉后到底干啥了?
裹着浴巾出来,浑身发困但睡不着,斜躺在床上开开电视,有一眼没一眼看了几分钟才昏沉沉睡着。
似乎做了个很激烈的梦,但被敲门声惊醒后他一点也想不起,就像昨晚酒醉后的事情,肯定发生了什么,就是不记得了。
只是,梦可以不去想,虚无渺茫的,但昨晚如果做了啥,那就是存在的,存在即合理,合理吗?
坐起来,头疼的厉害,太阳穴突突跳动,摁住走过去开门,李天跟肖平州站在门口。
肖平州开口说:“看你没开门估计在睡就没叫你,但再晚该午饭了,走吧,咱出去吃早饭。”
打了个哈欠,李锋芒问李天几点了,李天笑了笑说早上十点整,他刚出房间九点五十分。
“哦”,李锋芒摇摇脑袋:“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稍等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