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作呕
题记:如若人生是风雨兼程,那把遮风避雨的伞也许就是陌生店家提供,更多是自带,而最温暖却是最亲最爱的人给你撑起。李锋芒跟金明敏的关系很简单,有工作交集,有金媛媛“串线”,再就没了。这个晚上被“折腾”的金明敏把李锋芒不是当伞,而是当做了一个屋子,于是他们的关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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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明白为何金明敏上来就这样喝酒,因为有些事情酒后才能说出来,就是说的壮胆,也是遮羞。
李锋芒拿起烟盒发现空了,兜里也没有了,就伸手拿起金明敏刚摁了的那根点着,金明敏看着他吐着烟看着旁边就问:“你没小看我吧?我可没有跟他发生实质的关系,就是偶尔去他办公室会捏捏我的手,摸摸我的脸。”
摇摇头,李锋芒只是觉着酒劲上涌难受,但思维还清晰:“你接着说。”
金明敏叹口气:“有一个晚上我值班,我们局长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个地方,我没多问就下楼过去了,其实路上我也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想就一次算报恩吧。”
再叹一口气,金明敏把第三杯酒也喝干净了,“挺不要脸的吧?”
李锋芒只是抽烟不说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自己这些事情也掰持不清,不由想叹气又怕金明敏多心于是忍着。
“我到了他说的地方,上楼敲门,他穿着睡衣开门,不知道这是他租的还是买的一套房子,我进去他就让我换鞋,我以为换拖鞋,但他递给我一双高跟鞋。”
实在难以切齿,金明敏又拿起酒瓶倒酒,李锋芒想制止但没动,他也不知道她能喝多少,这是借着酒说事情,也就由她。
“你也知道我这性格,就没有接他递过去的高跟鞋,自顾自把外套脱了,他笑着看着我说‘你身材好,穿上走两步我看看’。”尽管酒让她脸已经红了,说出这些更是觉着脸蛋发烧,她伸手掩饰般理了理头发接着说:“我没吭声就接过去穿上了,他拉着我到床前自己脱了,然后说……”
李锋芒脑海里出现一个场景:“一个大胖子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一个美貌少妇也是不着一缕,但脚上穿着一双性感的高跟鞋……”
晃晃脑袋,李锋芒抬头看金明敏,只见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目光跟着那滴泪水,正好砸在她的脚上。
目光所及她翘翘的脚弓,觉着心里有一股热流冲向下身那个地方,赶紧把目光挪开,金明敏泪眼朦胧中继续诉说。
“我实在觉着恶心,没办法听他的命令——让用高跟鞋的高跟弄他那玩意,当时真想在那一坨玩意上狠狠跺一下,就用高跟鞋的跟。但理智告诉我不能那么做,忍着作呕,我扭身穿上衣服就出来了。他没有阻拦我,只是躺在床上淫贱地笑。”
明敏伸手抹了一把止不住的泪,鼻子有些囊:“出了那个门,我才发现还穿着那双高跟鞋,但没勇气再敲门,于是脱下来狠狠砸在楼道里,光着脚下楼,光着脚开车回到家……”
有些眩晕,李锋芒估计自己还有一点点清醒,但仅存的清醒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新闻记者能解决的问题,于是他张口问:“就这些?没证没据,没头没尾,充其量这就是作风问题。明敏,你有他贪污受贿或者其他违法违纪的把柄吗?”
明敏摇摇头,估计就没听清李锋芒问啥,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后来,非工作时间他再打电话我就不接了,能不去就不去他办公室,必须去也拉一个下属跟我一起。就这样半年过去了,相安无事。”
忍了忍,李锋芒没打断她,让她继续说。
“你上次来把栾人豪扳倒了,后来,我的队长——就是栾人豪的老婆,觉着丢人没法在县城待了,就想办法调动到北江市去了。本来我还想能接上她的队长干,一门心思干工作也能忘记很多痛苦,但这个事情之前局长还许诺我,那件事后再不提了。这还不算,据说五一长假后局里就要调整中层,节前他又打给我让我去他那个屋子,我没去,这几天风传要调整我到偏远乡镇的派出所。”
李锋芒眼前浮现出拘留他的那个龌龊鬼刘所长,不由就叹口气,他是怎么也无法把这个成熟美丽少妇与破败乡镇结合在一起。
明敏终于说完,如释重负,她端起酒杯:“李锋芒,你真是我最信任的男人,有时候我看到你就觉着心安。你给我打电话前我都想了,乡镇就乡镇,当初本就分到乡镇,为离开就嫁给了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人。这就是命吧,注定的,也许去了还清净呢。只是孩子小学没毕业,我要下乡就管不上了,正好你打电话让找人,我就仿佛看到希望。”
双手在脑袋上揪着头发,李锋芒逼着自己拼命思考,想个办法,都想到让肖平州说句话,但都一一否决。
金明敏笑了笑,伸手把李锋芒揪头发的手拿开:“不要这样,我说出来就舒服多了,你不要为难,咱喝酒!”
李锋芒慢慢抬头,见金明敏三下两下就又干了一杯,不由心急,拿起自己的杯子也仰头喝了。
金明敏又伸手拿过酒瓶,李锋芒起身一把夺过:“这个变态有没有糟害其他女人呢?比如你的同事。”
明敏不假思索:“多了去了,户籍科有俩女警察天天就是变着花样换高跟鞋,我以前不知道,后来看见就想吐。我手下也有一个,还没结婚呢,对象是法院的,有个晚上值夜班,接电话就出去了。我能听见电话里就是他的声音,后来这个女孩回来后半夜了,我装睡,她就捂着嘴在哪儿哭。”
李锋芒听完后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放下酒瓶拿过自己手机:“你把他手机号码告诉我,这个事情我想办法处理。”
金明敏说了号码,李锋芒输进去拨出又挂掉:“不说了,明敏,快乐一时是一时,其他明天再说。”
明敏黯然点头拿过瓶子倒酒,一半都撒了出去,但她根本没发现,不到一个小时一斤多白酒下肚,再加上叙述完的放松,她已经醉了。
李锋芒伸手抓着她的手,帮她倒满杯,金明敏觉着桌上的东西都在晃,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她反手抓着李锋芒的手:“金媛媛啊,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
心里一紧,李锋芒伸手抹去金明敏脸上的泪水,觉着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他腾出手:“不说她,说好不说她。喝酒,喝酒。”
明敏双手端着杯子离开桌面就洒了三分之一,随后声音就提高了:“对,不说这个人!她嫁给高官荣华富贵,我去乡镇独享清贫,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喝!”
李锋芒突然想到金媛媛的父亲,那可是省里的厅级领导,马上问:你怎么不找下金厅长呢?
摇摇头,金明敏说算起来是远房姑父,但我就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而且这么个事情怎么说啊?说完这话,她默默把酒杯放嘴边,喝着洒着,李锋芒看她没喝完就往后一倒,瞬间睡着,杯子中的酒大多泼在身上,而后顺着她的手甩在一边,滴溜溜转。
酒正好都泼在明敏胸前,湿漉漉中更加显得亭亭玉立,李锋芒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到桌上,然后拿起手机,心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人欺负她。”
脑子里像高速公路,一辆又一辆汽车疾驰而过,觉着思维已经麻木,只是站在这个路边看着那些车一闪就消失,他很努力保持清醒,捏着手机看着那个局长的号码想怎么做这件事。
……
不知过了多久,李锋芒觉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脑袋生疼生疼,他睁开眼睛看电灯明晃晃当头亮着,再想自己在哪儿?
这时候觉着自己手在一团肉上,耳边吹气如兰,扭头见金明敏娇柔的面庞就在眼前,上下红唇如血般鲜艳,而他的手就放在她裸露的胸脯上。
几乎被吓住,他赶紧收手坐起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没来得及细想,胃里如炸开锅,觉着一堆食物翻腾到嘴里,强忍着伸手捂住,跌跌撞撞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开始喷涌。
吐了有十多分钟,他筋疲力尽,最后吐出的都是苦水,嘴里酸楚味道就像浸泡进醋里。
伸手冲水,哗啦啦马桶里的污秽都不见了,他看着里面旋转的水团,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喝完最后半杯酒干嘛了,扶着墙站起来继续想,仍旧啥也想不起来,如裂开般疼痛的脑海里就俩字:断片。
看墙上有个淋浴头,忍着眩晕看是装的电热水器,没想起加热后才能洗澡,李锋芒伸手打开,冰冷的水如一把针刺进他裸露的皮肤。闷哼一声,咬牙随即也把脑袋伸进道道水线里,瞬间就觉着清醒如常,只是昨晚后来干啥了,仍旧一点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