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鹅湖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求婚, 可再次看着白鹊洲单膝跪地,举着钻戒眼眶通红同她温情告白时。
则灵还是不免动容,眼尾泛着微红, 几乎不假思索地将手递过去。
从很早以前, 她将两人发生的事情编辑成文, 并发送至网络平台无意走红开始,则灵就后悔了。
也不止一次想着将帖子删除掉,可她每每回看,又会因为种种心生不舍。
于是这场荒唐的, 带着目的性的恶意撩拨, 在不知不觉中使两人对彼此的感情发生了转变。
以至于,大小姐因为那个陌生又孤独的国家有白鹊洲,从而在内心深处产生了许多期待。
只是那时的则灵实在迟钝, 直到白鹊洲生气离开后很久,大小姐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感情。
那些悸动的期待,无名的失眠,和心跳加速的瞬间便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则灵看着单膝跪地的白鹊洲, 眼眶内闪动着泪光将手落在他掌心, 坚定说道:“我愿意。”
任性的大小姐就是要嫁给自己第一个心动的人, 才不算辜负这些年的随心所欲。
“OK!拍摄完毕!”在摄像师最后的快门声中, 两人相拥热吻,路边的柳枝都折下腰肢缠绕树干,激烈又浪漫,至死不休。
待则灵和白鹊洲拍摄结束后, 化妆师便招呼着宜笙和秦见川去做第二套夜景造型。
外景场地摄影师选了泰晤士河的伦敦桥边, 微风碧波荡漾, 月色在湖水中也泛起层层涟漪。
宜笙拖着长裙摆下车, 看着周围无比熟悉的景色。
连带回溯里的记忆都酝酿酸甜,晚风带着如金丝缎带般独特的点点流光星芒。
秦见川跟在宜笙身后下车,手掌自然抚上人腰肢,“怎么了?”
宜笙回头看他,瞳眸内是秦见川依旧温柔深情的目光。
忆往昔,两人也是在温柔夜色里站在这处,听游轮滑过江面的汽笛声。看灯火倒映,泰晤士河内是另一个伦敦异世界。
那时她是爱却不敢靠近,只能伴着盛大绚烂的焰火,一边动心,一边决绝抑制着爱意将人推拒出生命之外。
而今,一切苦尽甘来。她终于穿着圣洁婚纱,坚定地以秦太太的身份站在他身侧,成为彼此相伴终生之人。
待摄影找好角度,笑着对两人打了个响指,“准备。三、二、一...”
随着摄像师话音渐落,漫天烟花流光四溢。
整个泰晤士河陷落于灯火阑珊里,从前觉得不过昙花一现的美,此刻爱意盛大沸腾,血液滚烫,风光旖旎。
今日的秦见川一身笔挺正式的黑色西装,回望向宜笙的神情中带了几分不可思议。
他拥着宜笙腰肢,烟花从两人头顶的天空绽放,再于夜空洒落繁星点点。
“是你安排的?”秦见川问道。
宜笙动情抚摸秦见川脸颊,垫脚蹭了蹭他鼻尖,“嗯,一直记得毁了你的告白烟花秀,所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现在要重新给我的小王子弥补回来。”
她想要的爱,秦见川从无迟疑地给予。
尊重,无条件的偏心和支持,她尽数享受,可他还是持续不断的,生怕不足够的,在点滴中无尽甘心赠送。
所以,宜笙也想给秦见川一些什么,比如她生命中弥足珍贵的爱,倾尽全意地相守。
“阿川,一直以来都是你站在身后爱着我。现在换我为你做些什么吧!”宜笙抱住人,泪模糊眼眶,“换我向你告白一次。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以夫妻的身份,无论我们的目的地发生如何改变,人生又有哪些挑战。壹京、伦敦、洛杉矶还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都陪在彼此身边,做彼此唯一的爱人,永不背弃承诺。”
秦见川手掌捧着宜笙的脸颊,再抱住人时,恨不得将宜笙揉进骨血,合二为一。
大约也只有秦见川自己知道,从初见之时,他就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特别是那一晚之后,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还有窝在他怀里紧皱着眉头的宜笙。
他余生的轨迹,就已经在脑海中重新规划。在那条空无一人的航线上,多了一条名为妻子的航班。
目的地是白头偕老,黄土白骨,永守彼此。
“笙笙,那就一起坚定地继续往前走。去看看,人生为我们指引的未来是什么模样。”他坚信,未来的日子,是爱,是守候,是如溺在蜜糖之中。
始于初见,终于白首,永不弃离。
烟花落幕时,秦见川捧着宜笙脸颊轻吻她唇畔。
玫瑰花枝也争相缠绕,绕着两颗心脏,枝丫生根发芽。
夜晚微风阵阵拂过,秦见川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宜笙肩膀上。
看泰晤士河泛起涟漪,乐声都在风中开始回旋,“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一定是缘分,一定是天意。”
宜笙转身,歪着头含笑望向他的深眸,低声吟唱慢哼,“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我的身边。”
两人额头相抵,一切都开始回溯。
曾经那些不够美好的记忆,都在重塑的过程中变换滋味。
“笙笙,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告白吗?”
宜笙扬起下颌,轻轻吻他,“是在说,我爱你。”
姜月亮的手术定于五月末。
自从苏明熙得知宜笙这二十九年来发生的全部事情和身世后,就格外照顾生病的姜月亮。
得知小姑娘要做第一次配型手术,直接和秦奈飞来伦敦,陪同夫妻二人一同在医院。
去往手术室的路上,姜月亮平躺在手术推车上,紧紧抓着宜笙的手。
“不要怕,姐姐就在手术室外等着你。”
姜月亮摇了摇头,“月亮不怕。姐姐也不要怕,我会很坚强地完成手术。”
因为姜月亮这些年一直都是保守治疗,从而耽误了最佳手术时间。
此次配型,甚至还有下不来手术台的可能性。
宜笙单是听医护给她讲手术的每一项风险,就一连失眠多日。
所以对于这场手术,宜笙便显得比姜月亮还要紧张,只是她面对着小姑娘要强装淡定。
直到看着银白色手术大门缓缓合上的瞬间,她再也忍不住眼泪。
即使在心里一万次安抚自己,可还是会因为姜月亮消失在门缝隙之中时,心脏揪作一团,口腔尽是酸苦味。
或许是心电感应,在她情绪崩溃之时,稍一转身就被秦见川拥入怀中。
他声音低沉,满是沉稳内敛的安全感,温热坚朗的怀抱,似是比山还要可靠,他说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宜笙郑重地点头,十分认真道:“对!你在,爸妈也在,我不用怕。这场手术后,我的月亮很快就能康复了。”
手术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色沉沉,那扇银白色的大门才再次打开。
姜月亮被推出来时,整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尚在熟睡状态中。
“姜小姐第一次配型手术很成功。后面继续配合化疗,顺利的话九月就可以做第二次手术。”
宜笙连连点头,对各位医护表达感谢。
手术后,姜月亮的状态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偶尔阳光明媚时,她还会获得医生同意,撑伞在医院的小花园中散步。
那种和自然无比亲近的感觉,是穿透灵魂的。
初秋的伦敦天气适宜,宜笙每天排练结束后,就会和秦见川推着姜月亮在伦敦街头漫步。
异国的傍晚天色,有大团的金灿灿云彩糅合包裹绯意。
在镜梦之中,再绽于湖畔、街道之间。
初秋落日,秦见川推着姜月亮轮椅,而宜笙挽着秦见川手腕。
一家三口,没有目的性地漫步。
“姐姐,所以你和姐夫很早就相识了?”姜月亮最近在医院,偶尔无聊时就会央求着宜笙给她讲故事。
宜笙更多时间忙着舞蹈排练,所以只会选一些片段给她讲述,就也导致她听得云里雾里,分不清开头是什么。
“对,比得知彼此有婚约还早。”
姜月亮皱了皱鼻子,“那你回国那天去医院看我,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猜姐姐背地里没少哭。”
宜笙再回想婚前那段时间,比起伤心,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麻木。
她反抗不起命运,于是无助地被掌控在林胤的掌心之内。想逃离,又舍不得她天空之上的那轮明月。
“哪有哭,我才不是爱哭鬼。”但若问她哭过吗?
新婚前夜,她挂断秦见川打来的电话后,哭得最伤心。
那时,她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知道自己的心在浮动,只要秦见川深情看着她,她就一定会被蛊惑。
她实在怕那一秒的神魂颠倒,让自己做出出格之事,从而抛下生命中最弥足珍贵的人,悔恨余生。
所以她只能忍住自己的欲望,藏起软弱。
不给那份爱寻求任何一次的发泄口,只安安心心、死心塌地的做宜家千金小姐。
她想上天大约是一个爱逗人玩笑的老者。
所以才会在两人爱意正浓时,突然切断他们未来可以相守的微乎其微的一段情。
但也因此,在分离中逐渐确认彼此心意,
那是抛却家庭地位,经济,等等一切外在因素。
是远离彼此,沉淀心境后,确认坚定的爱。
“姐姐的眼泪一定都流到心脏里了。”姜月亮回头望着宜笙说道。
秦见川单手推行轮椅,一只手揽着人腰肢摩挲,看向宜笙的神情里尽是疼惜。
“往后都不会再让你姐姐流一滴泪的。”他要自己的爱人永远开心,得偿所愿,百岁无忧。
“姐夫对姐姐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的。相信往后,我们都会变得无比幸福。”
宜笙含笑,揉了揉姜月亮脑袋,问道:“那月亮康复后,有什么打算吗?”
姜月亮抿唇,多时才说道:“我想读书。想学画画,想考美术学院。”
她因为身体原因,能做的事情很少。画画是她那一段灰暗人生中唯一的救赎。
“那等你康复后,我帮你联系一位天才画家。她一定会愿意教你,帮你规划。”秦见川笑着说道。
姜月亮一双眼睛都是亮的,在月色里闪着光点。
再没有什么时候是比此刻还要激动的,家人在身边,梦想在不远的未来等着她。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没询问你的意见。”宜笙说道。
姜月亮略略疑惑,“什么事?”
宜笙抿了抿唇,先是看了眼秦见川,得到他点头示意,才说道:“你姐夫的妈妈,也就是明熙阿姨,她想认你做女儿。”
苏明熙最惋惜的就是这一生没有一个女儿,那是不同于养育儿子的感觉。
所以宜笙嫁进秦家时,苏明熙每次见她,都格外亲昵。
看向她的疼惜与宠溺,就像是见到了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现如今,姜月亮孤女一人,许多事都是宜笙为她操心。
苏明熙便是想,能以母亲的身份,去爱护她,关心她。
可又怕姜月亮自幼被抛弃,对于这种认亲之事抗拒,就一直没敢开口询问。
直到后来某次婆媳闲聊,她才委婉地向宜笙吐露心事。
在宜笙看来,母爱和姐姐的爱,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而且她也希望姜月亮能被更多人爱着,就答应等她身体好些以后,代为询问。
“月亮,你是怎么想的,愿意吗?”
姜月亮抿着唇,低头看自己鞋尖。
“没关系的,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们不给你压力。”秦见川怕姜月亮害怕,温柔说道。
姜月亮多时才回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没有做过女儿,怕自己做不好,会让明熙阿姨觉得失望。”
苏明熙对人有多温柔,她们姐妹俩是有很深的感受的。
苏明熙思想超前,对待子女平等爱护。是个优秀的职场女性,也是个优秀的母亲。
秦见川低笑一声,“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也不用担心做不好女儿。所谓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
“可我更多的爱都给了姐姐,我怕给不了明熙阿姨想要的爱。”
秦见川拍了拍宜笙,摇头示意不用勉强,“没关系月亮,就算你再三思考还是不愿意,明熙阿姨也会继续对你好的。你也还会是姐姐和姐夫永远的妹妹。”
这件事后来也就没有再被提及,时间一晃,进入到九月。
刚好是则灵婚礼,只是非常不巧地撞上了姜月亮第二次配型手术。
“我没事的,你们去参加婚礼,我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姜月亮坚定说道。
话虽是这般说,但宜笙还是放心不下。
得知此事后,苏明熙当晚便从国内飞来伦敦陪姜月亮做手术。
这样一来,她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和姜月亮培养感情。
此次宜笙和秦见川回国参加则灵的婚礼,两人已有四个月没回檀府婚房。
再回去时,宜笙发现很多家具都变了样子。从前这里的软装布置更偏硬朗黑灰白,现在整体都开始色彩艳丽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窗户上还贴着结婚时的红喜字,都这么久了,依旧不见褪色。
“这个怎么不撕下来?”宜笙故意逗秦见川道。
秦见川从后面抱住宜笙,下颌抵在人肩胛,“如果可以,一辈子不撕。永远新婚,也挺好。”
宜笙转身,腰肢倚着窗台,抱住秦见川,“我们怎么不算日日新婚呢?”
他们除去特殊时期,几乎日日腻在一起。
是一个对视,就足以让彼此浑身燥热。
所以这时,秦见川已经迫不及待将宜笙抱起来。
她也顺势双腿缠在秦见川腰上,红唇都在邀约。
“走吧,再感受一下新婚洞房。”
则灵和白鹊洲大婚,几乎响彻整个京圈。
谁也没料到古板保守的书香则家,会把娇宠长大的女儿嫁到通黑白生意的白家。
中式婚礼,半个壹京城都能看到白家那位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绕过胡同、街巷。从白家老宅,一路锣鼓喧天至则家。
“我还以为则灵会被嫁到从政之家。”
“这位大小姐,从小就是个任性的主。难得遇到对她百依百顺,还能降服住她的人,则家自然满意。”
“只是比较吃惊,他们从确定恋爱到定下婚期,不过半年时间。”
“现在的年轻人,难免爱得热烈。”
但这些也不过是外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自然是传不到小两口耳中的。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则灵坐在床上,握着秀扇的手都在颤抖,“笙笙,我有点紧张是为什么?”
宜笙坐在一边,跷着脚转动脚腕,“你是太期待了吧?”
“第一次结婚,紧张很正常嘛。”则灵连着眨动几下眼睛,“你结婚的时候,就不紧张?”
宜笙笑着,突然附到则灵耳畔,悄声说道:“你忘了,我第一次结婚,满心期待新郎逃婚。”
一句话,则灵被逗笑。
那个时候,宜笙还不知道秦见川就是自己在伦敦遇到的席尔先生。所以格外期待新郎逃婚,自己好去伦敦追回席尔。
可上天就好似与她开了一个玩笑,那天的壹京,正值隆冬。
她身着勾勒完美身材的鱼尾婚纱,入场前披一件皮草大衣。
酒店内暖气开得足,可在她见到新郎那一刻,还是不由满后背冷汗。
那人脸上的笑意都带着阴翳,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时。
明明如往常般温润的眸子,宜笙却从里面看到了冒着火的恨意。
所以初嫁那一日,宜笙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想同秦见川解释,可又知晓他性格。
后面才有了一整个策划事件,通过桑晚蔚和林艺对自己的嫉妒去解开她和秦见川的误会。
“虽然惊心动魄了些,但好在是完美的结局。”
宜笙点头,他们确实坎坷一些。
但好在一路都坚守彼此,“希望余生一直如此。”
说话间,唢呐和鞭炮声响彻。
一众伴娘立刻拦在门口,蓄势待发。
宜笙便从楼上往下望。
白鹊洲一身正红色唐装,骑在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后面是黎锡然与另一位逢家的公子哥。
秦见川作为娶客,骑在最后一匹马上。
与新郎伴郎不同,他一身深色西装,眉目深邃。
似是感受到注视,顺着眸光向上看去,正见宜笙站在窗边向下俯瞰。
秦见川含着笑,朝她挥手。
恍惚之间,宜笙居然有种秦见川又来娶自己的感觉。
又或许是,他们的婚礼,在两人心中,还是有遗憾之处。
比如太过于商业化,皆带着情绪等。
宜笙鼓了鼓腮帮子,心想当初就该高高兴兴地结婚。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情人自会终成眷侣。
等宜笙再回过神来,新郎和伴郎团已经到了新娘闺房门口。
各类拦门游戏热闹非凡,宜笙站在一侧,心中遗憾便更浓了。
甚至失神间,连秦见川何时站到她身侧的,宜笙都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发着愣。”
宜笙瘪嘴,自然是无法开口说遗憾婚礼这件事,“我闺蜜出嫁,很是不舍得。”
秦见川轻笑,指腹摩挲着她腰肢轻揉,“老婆,你们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还舍不得?”
宜笙正和则灵参加国际芭蕾比赛,两人自编双人芭蕾舞《白蛇》。
所以在伦敦特训的日子里,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倒比和各自老公黏腻的时间更多。
“可比赛总会结束,婚姻可是漫漫人生。”
秦见川颇是无奈,“别触景生情了,他们婚房就买在咱们旁边,不会让你俩分离的。”
宜笙歪头,眯着眼睛故意挪谕道:“我和则灵腻,你不会和白公子也腻腻歪歪吧?”
房间内,一半是热闹非凡,一半是温情缱绻。
秦见川俯身,唇畔贴着人耳垂,“我只和你腻歪,日日夜夜都不嫌时间漫长。”
宜笙脸颊微微一红,用手肘推了推他胸膛,“这么多人看着,请秦少爷注意影响。”
趁所有人不注意,秦见川抬起手里拿着的折扇。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转瞬即逝。
“遮住,就看不到我们接吻了。”
两人一直闹到白鹊洲终于过五关斩六将,单膝跪在则灵婚床前,准备献出鲜花,好将爱人娶走。
“笙笙,到你了上场了。”
壹京的传统中式婚俗里,需要娘家人为新娘梳出门头。
这一般都会选择婚姻幸福的好友代为梳妆,寓意给新人带来甜蜜。
宜笙握着红木梳子,轻梳则灵发丝时,还是不免鼻尖一酸。
“我们家则灵大小姐,一定要幸福呀!”
则家哥哥将则灵背到花轿上后,所有娘家宾客也依次上车准备出发去往则家拜堂。
原本骑马走在伴郎团最后的那匹黑马,不知不觉中慢慢落出队伍,始终跟在第二辆婚车旁。
虞以丹和宜笙坐在一起,挪谕道:“宜笙姐,我怎么有种姐夫再娶你一次的感觉。”
高头骏马,男人眉目深邃,颔首对视间,皆是溢出的爱意。
宜笙抿唇一笑,“可惜,已经办过婚礼了。”
中式婚礼庄重,这是为了迎合则家。
但小两口只想着是彼此就足够了,所以一整个婚礼流程结束,已是深夜。
则灵穿着红色旗袍,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双眼都开始打颤。
“好困!”
宜笙正帮她将收到的红包装到婚包里,“别困,一会儿还有洞房花烛夜呢~”
则灵不免被逗娇羞一笑,“哎呀,还有人呢。”
宜笙捂嘴坏笑,拉着人,凑到则灵耳边,“我送了你一件礼物,就挂在你们新房里。”
“什么?”
宜笙挑眉,“增加夫妻情、趣,点亮彻夜红烛。让白公子欲罢不能,让你欲、火焚身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