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他俩绝对在一起! (12)
,“与任何事物没有联系的意思,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在意的吧。毕竟你看着也不像是会与他人共鸣的人,不,诅咒。”
宿傩收起笑容,不像是被戳中疼点的样子,“你果然让我很不愉快……”
就算这是非术式的能力,但也不足以抵当「免死金牌」。
“所以让我看看,你切成数块,会是什么模样吧。”他恶意横生,抬起的手像是表明他的决心,他要认真了,可……
宿傩最终没对她动手,因为虎杖醒过来了,而他的手正巧插在他的胸膛里。
脸颊上长出的嘴哈哈大笑着,“绝望吧——就让这小鬼抵押你的债务吧——”
虎杖没倒在地上,而是倒在宿三月的怀里,她及时接住虎杖倒下的身子,同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三下,然后了无音讯。
这是「暗号」。
高层安排的临时搭档或周边不定因素都已经被人清空,而这人自然是五条家的护卫队。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走街串巷,一眼一板执行着命令,扛着处于昏迷的男人,利索消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不过没几分钟,那男人又出现在楼顶上,似乎顺着从他个人的意愿,从天台上的大门走去——他要乘坐电梯离开。
“我好像醒的有点晚……”被宿三月接个正着的虎杖一把吐血一边含糊着说道,面上露出苦涩及歉意的笑容。
他要死了……
“刚好,手先别拿出来。”宿三月说道,她看了眼,心脏没被拔/出来,估计时间不够,只来得及捅穿它,很好,还有挽救的机会。
在他们说话的期间,伏黑与从蛙口中挣扎出来的顺平一块赶到身旁。
伏黑没等宿三月提醒,直接掏出放在内衬口袋里的卡片。
【我和三月一致认定,你来保管这张卡片是最好不过的。】
【什么?】
【就是能治好一切伤口的神奇卡片。】
“我用了……”他抱有怀疑的心态,但是这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伏黑对宿三月颔首了下,低声念出特地被交代过,只有使用的时候才能说出的词,“GAIN。”
「噗咚」奇怪的音效响起,接着伏黑手中的卡牌化成浓烟消失了。
但不仅仅只有这个,还有一位漂亮、透明,有着柔顺长发的女士,她悬空飘着,张开双眼,开口问道:“你们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原本还有口气,强撑着打算跟伏黑、顺平说点什么的虎杖看到面前飘着的大姐姐,有种半口气都快没了的感觉,他这是半只脚跨进天堂了吗?
不然怎么会看到「天使」!
伏黑与顺平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他俩瞳孔地震着。
“那个、治好虎杖悠仁。”伏黑回神,舌头打岔了下,说道。
“如果可以,请将伏黑惠、吉野顺平两人一块治好。”他俩看着没断胳膊没断腿,但实际内脏或肋骨多少受了些伤,所以宿三月补充道。
可惜……
“抱歉,我只能治疗一个人,请确认救谁。”名为「大天使的呼吸」的卡牌拒绝了。
“那就治好虎杖悠仁,胸口以及其它大大小小的伤口。”宿三月果断优先选择伤得最狠的人,她指向躺在她怀里,人都迷糊嘟囔着什么的虎杖。
“好的,举手之劳。”她答应了。
于是宿三月干脆利落拔出还插在胸膛里的手,一时间血像小喷泉哧溜一下喷出。
「大天使的呼吸」朝他吹了口气,神奇的事发生了。
原本生命力流逝到只剩一点的虎杖瞬间被填满,他回血成功,甚至连伤疤都没留下,干干净净、健康、结实的小麦肤色。
“那么我告辞了。”她颔首点头,消失在众人面前。
“还有吗?”伏黑唰的一下扭过头,眼神炽热盯着宿三月,一时忘了替她遮掩什么。
“没了,不过其它的,倒是还有一些……”她倒也没撒谎,说道,“只是没它好用。”
“所以那是什么?”顺平吞咽了一下,这能力不是一点点的强,而是超强!
“我也不太清楚。”这回,宿三月含糊了一下。
倒是虎杖,在生死之际被拉回的他忽然哆嗦了一下,两眼精神起来,盯着阴沉沉的天空,雨水敲打在他的脸上,凉凉的,“我没死?”
“对,所以你要躺多久?”伏黑同顺平一块松了口气,面色也转好,问道。
虎杖头一转,眼一抬,不免看到衣服开口处有些尴尬的宿三月,整个人唰一下红白交加,从她怀里像兔子一样跳起,接着当场土下座,也不嫌这地脏,额头紧贴着,中气十足说道:“对不起!前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的牌用在你身上,你居然不去想着今后怎么努力活着,反倒说这些让人生气的话。”
“对不起!前辈!”
虎杖头也没抬一下,喊道。
宿三月想了想,说道:“要真过意不去,回头帮我在五条先生那多说点好话。”
虎杖也没问缘由,立马答应了,“好的前辈!”
“然后我也得忙起来了……”她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问一旁的伏黑,“惠,伊地知先生还要多久到这?”
虽然不太明白她问这个的原因,伏黑还是回答道:“大概再过几分钟吧。”
“这样啊,我现在正被高层监视着,你们看到我的能力了吧?出于某种目的我还不能暴露它……”
宿三月撩起垂落在额前的一缕湿发,将它别在耳后。同他们一样,站在残破及凌乱不堪的断枝中,微微侧头,红唇轻勾,坦言说道,“估计监视我的人已经把这一过程向高层汇报了,所以我得来点真的……”
“还请保密,另外……”她停顿了一下,从容不迫说道:“抱歉,可能会给你们留下一点小阴影。”
「噗呲」她四指并合,决然刺入体内。
“前辈——”
“三月——”
第 114 章 114章
“哒哒”长长的过道上回响着他人行走的声音,镶嵌在从墙体内开凿出的方正小凹槽的烛火轻晃了下,在它的照亮下,人的影子得以存在。
五条悟戴着眼罩,神色自若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前方不远处便是他想去的地方——一扇关着的大门。
他看去,总会微微勾起的嘴角这时平坦的好似笔直、一路到头的路,他看着并没有像表面那样稳重。而他本身的行事作风也跟「稳重」挂不上钩。
五条悟「有点」生气。
这体现在平日收敛起来的咒力上。
或许摘掉眼罩,会再多一个让人窥窃到他内心活动的因素,而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紧。
他太温柔了,这想法要是说出去,没几个人会认同,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五条悟这人渣有温柔这一词?不过这都无关紧要。
五条悟原以为言语上的告诫对方会铭记在心。毕竟她看着也不像是会「阴奉阳违」的坏家伙,可谁想……
自己捅自己?还差点捅穿心脏。
可真行……
他没忍住轻笑了声,门也近在咫尺,等着他推开。
五条悟暂且压下想要转身回去收拾坏家伙的想法,朝门伸出手,还没触碰到,门便被外力炸开了,烟尘四起,可惜都没能沾染到他。
五条悟破坏出的洞口,恰好能容纳他的身形,他还没走进去,里头已经响起高层烂橘子的怒吼声。
如果刚刚那声轻笑还带有温度的话,那么现在只剩对死物的不屑与轻蔑。
“别大惊小怪的,只是一扇不值钱的门而已。”他跨过碎裂的残渣,嬉笑着,好似没什么异常。
但躲藏在薄薄的木门后的高层像是被人掐住嗓子,呵斥声也跟着戛然而止,一时间静下来了。
小小的屋内充斥浓厚、阴冷的咒力,它肆无忌惮横扫着一切。
“怎么不说话了?”身形扭曲的魔鬼低声问道。
高层后悔了,他们应该再叫一个人来,那便是少有、能稍微管得住他的前班主任、现校长夜蛾。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我赶时间去修理两头吃的坏家伙。”五条悟嘴角向上翘起,不由分说,将话语权夺了过来。
这时外出做任务的二年级学生背着各自的东西,回来了。
在经过外墙用雪白油漆刷过的建筑时,像是有所感应,纷纷露出警惕的神色看去。
单方面商谈结束的五条悟恰巧从大门那走出来,在见到站在不远处的可爱学生后,抬手打了声招呼,“呦……你们回来了,看来这次任务很简单嘛,大家都没挂彩呐。”
“哪有老师希望自己的学生挂彩的。”胖达没忍住吐槽道。
狗卷点头附和了声,“鲑鱼。”
倒是真希问起其它事来,“你这是被高层的人气到了?”
咒力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洒。
“哎呀……不好意思,忘记收起来了……”五条悟挥了挥手,肆虐着的咒力唰一下化零为整,他走下台阶,来到学生们的跟前,说道,“虽说高层确实很让人讨厌,偶尔也会心烦想提前送送他们。但是这次他们只占一小部分的比例,大头都在……”
他两指一掐,中间留出一小块空间,然后拉大,和善补充道,“大头都在三月那。”
“啊——嚏。”身穿病服的宿三月手捧温水,歪头打了个喷嚏,正因为这个喷嚏,将她刚修复没多久的伤口牵扯到了,一时呲牙咧嘴,露出好疼的表情。
翘着腿,坐在转椅上的硝子朝她看了眼,说道:“我只会治疗断胳膊断腿这类大型的病患,感冒我可不会。”
被她治好的宿三月像顽皮的猴儿,没在病床上躺着,反而跑到硝子办公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她这里头唯一一把软椅上,学她翘着腿,难得嗲着声,说道:“哪有……人家才没感冒……估计……”
端着杯子的她稍作停顿,眼里浮现出不太好的神色,声音也跟着恢复正常,还低了一些,“有人在念叨我。”
“确定不是在骂你?”硝子嗤笑着,拆台道,“这么损的方法也多亏你想得出来,要我晚到一会,你说不定就嗝屁了,哪还坐在我这喝茶聊天。”
“我有避开主要的血管……”她弱弱说道。
“哦,那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记得这点,还没捅穿自己心脏?”硝子凉凉问道。
“也没捅到啊……”宿三月含糊不清嘟囔着,没敢大声反驳,毕竟……谁不怕医生?
想想被医生拿在手里准备扎进你屁股、或胳膊的针筒,她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硝子没听清,不过瞧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估计也就是些不重要的辩解,“我发现你跟那人渣凑一块,作风都有些偏向他了。你想好怎么忽悠他了吗?”
宿三月呆滞了一下,她抱着侥幸心理,问道:“他、应该没那么快知道这事吧?”
“呵……”硝子冷笑一声,并送她一个足以细品的小眼神。
宿三月:……
“你快点想吧,不然等会杀过来,说不定你又得蹲他那,蹲上小半年了。”还有良心的硝子提点道。
“是不是夸张了点?”
“已经很含蓄了,毕竟囚/禁这个词我还没细说呢。”
硝子看了眼满脸「命不久矣」的宿三月,这不是很清楚下场吗,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她瘫靠在椅背上,两腿笔直伸着,脚尖朝上,偶尔点一下,“硝子,你说……牺牲美色有用吗?”
“你们还没做吗?”
“呃……”硝子面露「没想到这么能忍」的表情,然后在宿三月幽怨的小眼神下,收敛了些,“可行,需要我分享些理论知识给你吗?”
“这种东西,网上有很多的吧。”她语气幽幽说道。
“哦,那情趣小道具?”硝子直白问道。
“我们还是聊回怎么忽悠他吧。”
“醒醒,你忽悠不了有「六眼」的人渣。”
硝子异常冷静,一把戳破宿三月那不实际的幻想。
她说:“你还不如用美色忽悠五条悟,说不定脑子一蒙,六眼一卡,被你忽悠过去呢。”
可是在这加持下,会被艹得很惨吧?用上粗鄙之词的宿三月不止清楚自己的斤两,还很清楚五条悟的。她吞咽了下,脚尖绷着,说道:“要不……我去外面避几天?”
硝子连冷笑的想法都没了,这人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我——听——到——了。”门外传出索命的声音,吓得瘫坐在椅子上的宿三月一把跳起,然后又扯到虽治好,但肉还嫩着的伤口。
于是五条悟进门就看到弯着腰,捂着胸口的人。
“硝子……”
“不碍事,动作大了点,扯到了。”
在专业人士的解答下,五条悟阴沉的面色得以缓解,虽然细看也没缓解多少。
阴沉沉,就好比主人面色的影子倾倒在宿三月的身上,她还弯着腰,但已经看到熟悉的男款皮鞋摆在她面前,又黑又亮,她闲的时候,还给它刷过鞋油。
“呦,你还打算装缩头乌龟多久?”头顶传来沉沉的声音。
完了,警铃疯狂在脑中敲响着,有胆子捅自己的宿三月显然没胆子面对生气的五条悟。
而且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她居然回想起一件不算久远的事,相比较一下,她好像更过分一些……
于是她直起腰来,揪着膝盖上的布料,硬着头皮说道:“我会写一万字检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少写检讨书的五条悟压根就不信这玩意能起到什么实际作用,他打断道:“你就只想到这个?”
“哗啦”轮椅向后移的声音。
硝子从椅子上站起,朝敞开的房门走去,“我出去一会,你们别闹得太大。”她握着门把,侧身往屋内看了眼,恰巧与宿三月对视上。
宿三月:硝子,别走!
硝子:好自为之。
她可镇不住五条悟这个人渣,而且宿三月确实得教训一下。
硝子贴心将门关上。
“好可惜哦……找的帮手很可靠呢。”
“呃……”宿三月揪着布料,抬头可怜兮兮看向他,好家伙,一向爱往上翘的嘴角都抿成一条直线了,那眼罩下的双眼岂不是渗人得很?“悟……”
她还没说完,五条悟便打断道:“好好说话,我们现在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单纯的上下级?你这话是认真的吗?宿三月面不改色,没露出丝毫的马脚,并伸手改揪他的衣服,没被拒绝。
啧,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可以乱揪衣服了?
理亏的她将槽点憋回肚中,她攀着对方的衣服站起身来,“那个、五条先生……原谅我两头吃的行为吧。”
她双眸满是赤诚,试探着贴上去,又没拒绝,啧,“作为诚意,我会毫无隐瞒将高层所做的一切告诉你。”
“就这?”五条悟坚如磐石,不为所动,任由宿三月攀着他「胡作非为」。
但还是能从这简短的话中听出,他对这份识相的「投诚」并不满意,他语气少有冷寒之意,说道:“如果你只想到这个,那我真该怀疑你是不是「傻子」,要真是「傻子」,那对社会也没什么贡献的吧?我可以免费帮你找个地方,让你呆到……”
呆给锤子!
宿三月当即垫起脚尖,迎面扑去,一口咬上他那张合着、说个不停的嘴。
他难得没热情回应她,这也好,至少她思考与应变的能力保住了。
舌尖看似依依不舍从他那温热、带有甜味的口中退出,在「临走」时,它还热情地轻舔了下对方敏感的上颚,过于贴近使宿三月敏锐察觉到那一丝的变化。
果然,只有这一条路吗?
“呐……五条先生……”她轻咬着粉润的唇瓣,白齿在上面留下小小的痕迹,双手不知何时攀到他脖颈处,抓搂着身后的衣料。
即便再怎么不为所动,五条悟还是微微弯下腰来,眼中有着狡诈之色的女人有一下没一下亲着他的脸颊,偶尔还啃咬着他的下巴,“我好像没什么能给你的,毕竟……”
她臂弯施力,脚尖再往上点了点,在他耳旁吹着热气,亲着耳垂说道:“我都是你的。”
高领下,突起的男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终于有所表态,“看来不是傻子。”
语气的回温让宿三月微微缓了口气。但她没傻到表现出来,五条悟有多难缠,她可是深有体会,要真露出一点不对劲的神色,那他绝对乘胜追击,从她身上获取更大的优势。
真麻烦,真讨厌……
攀着他脖颈的双臂毫无征兆松开,密不透风贴着他的身体似乎也有向后退去的征兆。
“不好意思,五条先生,站得有点累,一时提不起劲来,还请您体谅一下伤患。”
腰上的手像坚固、老实的钢筋紧紧扣着宿三月,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她轻眨着眼,软着声说道。
或许硝子说的是对的。
她的作风确实与以往有那么一点不相似,而五条悟也多少需要背点锅。
“你似乎没摆正自己的身份。”不为所动的五条悟在宿三月有退去的征兆下,破功了,同时隔着眼罩看着她那松软、卸下武器、露出腹部的模样,他便知道,这家伙依仗他的「爱」,肆意妄为着。
以前是这模样吗?好似不是,但也不坏。
他、喜欢。
五条悟伸手捏住宿三月的面颊,嗤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在她坦然的目光下,说道:“对上级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有想好后果吗?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传统的好人,如果说不出让我感到满意的答案,我会让你哭出来。”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毕竟,你不是……”宿三月面带真诚的笑容,舌尖随着发音在齿后轻动着,她说,“深爱着我吗?”
硝子正站在走廊口嚼着提神醒脑的薄荷糖。突然,医务室传来的异样使她皱起眉来。
喂喂喂,这咒力可不像是搞得定的样子。
“那你呢?”平和的咒力再一次爆发,紧缠在宿三月的身上,刺骨、冰凉,又缠绵缱绻,他不再捏着宿三月的面颊,而是改为双手捧着,他弯腰,温柔异常,再次问道,“你呢?”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骨子里的内敛、含蓄使宿三月很少在五条悟面前坦露「爱」意。
即便平日里会说些「主卧分你一半」、「男主人」的甜言蜜语,可时间长了,胃口养刁的五条悟便很想听点其它的,比如……
“和你一样哦,我爱你,深爱着你。”
在旁人眼里宛如洪水猛兽的咒力刹时瓦解了。就像饱腹的凶兽,开始露出惬意的神色。
他彻底服软了,露出雪白的肚皮,看似慵懒抱着宿三月,坐在她原先坐着的软椅上,脸埋入她的脖颈处,偶尔还会亲一亲,“我们结婚吧,现在,立刻,马上。”
“我不反对,但婚姻届……”侧身坐在他腿上的宿三月一时纠结起来,然后面前唰一下摆出一张男方信息填好,就差女方的婚姻届。
“随身携带?”
“没错,所以快点签吧——”
笔也一并冒出,就连无下限术式都被他拿来当桌板用了。
宿三月举着笔,盯着凭空展开、还没掉到地上的婚姻届,一时无言。
身后的男人已经开始孜孜不倦催促着,“快点啦……不要再想些没用的东西,快点填啦……还是说……”
湿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皮肤,五条悟问道,“你反悔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的人隐约又要开始作妖了。
“怎么会……”虽然提前了小半月,但不碍事,反倒五条悟能坚持这么久,真是活见鬼了,怪得不硝子会觉得离谱。
宿三月不动声色,举笔一一写下。不一会儿,便填好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检查,便被人抽走了。
举着它的五条悟相当愉快,当场问起婚礼,“你喜欢怎样的婚礼?西式?日式?还是中式?”
“不用这么麻烦,请些关系好的,吃顿饭就好了。”
“太草率了,会被人笑话的,要不都来一趟。”
“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忙吗?”
像陀螺一样,到处打转着。
“放在冬季就没问题了吧?”五条悟抖了抖有着他两字迹的纸张,说道。
众所周知,冬季是咒术师得以摆脱007的好季节。虽然这天气有点冷,但好歹能在被窝里多躺躺。
“那等到了冬季公开吧。”宿三月掐指算了算,觉得这时间段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不应该现在吗?”五条悟将它折好,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嘟囔着。
“不可以……”
“好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五条悟轻耸了下肩,然后……
“那我们说回这事吧……”他隔着衣服,精准指向伤口所在的地方,要是放在平时,宿三月保不准会误以为他想揩自己的豆腐,“解开让我看看。”
好吧,或许就是。
从五条悟口中得知宿三月受伤的消息后,二年级便赶回宿舍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后,又匆匆朝医务室赶去,然后……
撞上一年级的。
于是蹲在走廊呼吸新鲜空气的硝子便看到一二年级一窝蜂朝她涌来。
硝子:……人缘是不是太好了点?
好在咒术高专一个班也就那么几个,不然像正常学校四五十人……
硝子打住不切实际的幻想,站直身来,问道:“来看三月的?”
七人一致点头。
但现在不太方便……
正当硝子在考虑要不要帮宿三月打掩护的时候,医务室传来叫骂声。
“你他妈不要撕——都说不适合——硝子——”
是宿三月的声音。
虎杖想也没想,朝声音的发源地赶去。于是硝子医务室的门当场寿终正寝,被人踢飞,估计还撞碎了不少东西。
只见宿三月坐在软椅上,背对着他们,而她的双手正被人扣着举在头顶上,至于是谁,还用说吗。
反对无效,抗议也无效的宿三月在房门飞起、撞到后面器具的刹那,意识到进来的百分百是硝子以外的人。于是她忍不住露出惊恐的表情,朝门口看去,果然……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好家伙,除了乙骨,都齐了。
“五条老师!”
“人渣你在做什么!”
“前辈——”
在熟悉的面孔,以及朝她奔来的身影下,她终于破功了,哇呜一声,掩面抽泣。
谁有火星的车票,重金购买。地球已经不适合她生存了。
而抓着她,才刚解开两扣子的五条悟跟着哇呜了一声,别误会,他没哭,他就只是单纯觉得羞涩到哭出声的宿三月有点可爱。
接着学生的拳头纷纷朝他挥来。
硝子的医务室算是保不住了。
第 115 章 115章
师德一向堪忧的五条悟这次也没让大伙失望,在钉崎冲上前,抓住椅背,想连人带椅拖到他们阵营时,被他那穿着黑色皮鞋的脚阻拦住了,它勾住椅子的凳角,愣是没让钉崎拖成功;
同时头向一旁偏去,避开真希挥来的拳头,然后勉为其难松开握着她人手腕的手,改抓住真希侧身旋转踢来的脚,她一点都不客气,同样五条悟也没客气到那,直接抓着对方的脚踝,向男生团队丢去,口中还欠扁说道:“接好哦——”
被丢去的真希低声骂了句,“可恶。”
然后深陷质地柔软的物体内,是熊猫胖达。
它及时接住真希,但在力的作用下,不免向后退了几步。
医务室本就不大,虽说没小到连七个人都容纳不下,可也没多少空间让他们施展拳手。
于是在地域的局限下,胖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上身后的墙壁,哐啷一声,大伙头一转,只见硝子医务室洁白的墙壁破了个大口,在大伙的注视下,还应景掉落几块碎渣。
身为主人的硝子朝罪魁祸首看去。
而他也难得适当认了个错,只不过没多少诚意罢了,“我会赔的。”
同时在学生的谴责目光下,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的形象、作风有那么糟糕吗?以至于他的学生问都不问,一致认为他在欺负人。
虽然确实有在欺负人……
五条悟垂敛目光,看向只抽泣一声,便悄无声息的女人。她低着头,胸前垂落着几缕黑色的发丝,神色看不清,但在他松开手后,那双原本被束缚着的手便紧紧握着放在腿上,从这多少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绪,可能……还在社死的余波中飘荡着。
有点可爱……
始终扒着椅背,想把人拉过来,却又拉不动的钉崎唤回他那游走、跑偏的意识,“人渣。”
熟悉,并不陌生的称呼。
在他们看来,五条悟的行为可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欺负」,多半是在违背她人的意愿下,打算强行做些什么。
一时间,不知情的一二年级纷纷面露愤愤不平的神色。
脸皮向来厚的五条悟像是毫无察觉般,向一边歪了下头,同时露出带有恶趣味的笑容,如他们所愿,松开勾着凳角的鞋尖。
一声凳角磨着地板的刺耳声戛然响起,毫无准备的钉崎连人带椅向后倒去,好在同班同学虎杖及时扶住她的肩,这才没出现第二个、不,第三个倒地的人。
原本坐在椅子上装死的人凭空而起。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被五条悟扛在肩上,他的手不轻不重搭放在宿三月的腰上,但想挣开,却是痴人说梦话。
宿三月尝试了一下,无果后,在他人视线的死角下,双手十指如虎爪向内弯起,然后隔着衣服,气愤、狠狠抓挠了下五条悟的后背。
“嘶——”或许抓疼他了,他先是抽了口凉气,接着像是报复般,收紧放在她腰间上的,隔着衣服,用着差不多的力道捏了捏。
宿三月没忍住,跟着抽了口气。
小心眼!
与此同时,原本到嘴边的解释也兴起变了样,五条悟舔了舔已经没了齿印的嘴唇,面无惧色,直视不善盯着他的学生们,呲牙笑道,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跟你们想的差不多。”
一、二年级?
他们先是疑惑了下,然后在五条悟提醒般颠了颠肩上的人,瞬间面露见鬼、人渣等一系列复杂的神色,好似艾特到他话中的含义。
而被颠了几下的人终于发出抗议的声音,“我不是货物——你肩膀硌疼我了!”
“哦,我不介意换个姿势,公主抱,但……会被误会的吧?”
“不,你只要把我放下就行。”
“不行,审讯还没结束,放下,你会跑的吧。”
旁听到这些话的学生们:……
从胖达身上爬起的真希面露让人胆怯的笑容,说出众人的心声,“接受天诛吧,人渣老师。”
然后……
一阵鸡飞狗跳,好似上演「勇者大战魔王」的戏码。而被魔王扛在肩上的宿三月则是需要营救的娇弱「公主」。
她对此表示: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于是仅花了几分钟,还是在五条悟放水的情况下,分工明确,一批锤他,一批趁机捞人的学生们皆被无情锤到在地,一时爬不起来的那种。
而医务室的墙壁在这一过程里,也被他们折腾的破破烂烂,没一面是完好的。
没掺和这事的硝子:……
她好像有理由请假休息一段时间了。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结果看到这画面的夜蛾脑门爆出几条青筋,他神色不善地盯着跪坐在废墟中,一脸心虚却又气愤的一二年级,同时向四周看了眼,然后问道:“悟呢?”
“跑了……”不在学生堆里的硝子面不改色说道。打完,便扛着人,不知跑哪去了。
夜蛾:……
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第 116 章 116章
“可恶,最后还是被教训了一顿!”
虽说在他们有意的甩锅下,夜蛾越发坚信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是五条悟。
但作为参与,或受牵连的他们还是被教训了一顿,并要求写一份字数上千的检讨书。
钉崎对此很不爽。她同虎杖、真希两人并排走在楼梯上,大伙的脚步声虽然不一致,但对五条悟的不满却是相通的。
“前辈没事吧?”顺平视线垂敛着,注视着脚下的阶梯,忍不住吐露出心声,问道。
他在拯救宿三月的活动里最为积极,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是他们这届的班主任,他早放出式神,指使它去毒五条悟了。
顺平不像真希他们,对五条悟、宿三月之间的关系有所了解。
而他话语中的担忧也确实触及到同一年级的虎杖、钉崎等人的心弦。
至于同班伏黑……
知道太多的他有时很愁自己那不入流的演技。
他同胖达一块,走在最后面。
中间则是顺平与狗卷。
两班人将楼梯占得满满的。
“要不,我们去找找吧。”钉崎提议道,虽说她有参与祓除诅咒的事务,但中途不幸昏迷过去,导致对后面的事件一知半解,可有一点没错——那位看着志趣不合的前辈救了虎杖他们,所以这份恩情得还。
再加上之前推开房门所看到的景色,钉崎着实有些不放心。
那个师德败坏的老师应该不会再做些出格的事吧?
一旁的真希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有着与钉崎相同的担忧,但现实告诉他们,这有点难,“你们可能还不了解这所学校,它很大,布局也很乱,在没有线索与方向的前提下,寻找两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相当困难,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三月是五条悟一手带出来的,别看现在这么僵,在之前他们可是志趣相投。所以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一下高层。”
“真希说的没错。”胖达高大的身姿将身后的光遮挡的七七八八,它在真希说完这话后,接上,并补充道,“估计他俩早合计好了,只不过我不是很赞同三月真刀真枪捅自己。”
所以在得知这件事后,胖达便在心里写好「训斥」的草稿,准备当她的面好好念叨一番,可谁知,在五条悟的骚操作下,这一切化为乌有,最后被训斥的反倒成了他们。
因此胖达郁闷甩了甩毛茸茸的耳朵。
“所以……类似「间谍」的那种?”在听到这话后,虎杖不由面露吃惊的神色,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又立马联想到宿三月在捅伤自己之前所说的话,细品,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谁知道呢。真希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们这一年搞得挺僵的,今天这一出,明面上估计会更僵。”胖达随口说道,只是「明面」这一次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随后它拍了下手掌,清脆的声响在楼梯里慢悠悠回荡开。漆黑、明亮,藏在黑色毛发中,显得不起眼的眼睛咕噜转了圈,凭借身高,将一年级的神色尽收眼底后,绽放出俏皮的笑容,打诨逗趣道:“没事呐……别担心,悟还是很喜欢三月的,虽然有时不靠谱,会做些出格的事,但三月好歹是个女孩子,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再说三月也不是菜板上的鱼,他俩肯定没问题,放心啦——”
话虽如此,可大伙对五条悟的「分寸」抱有极大的怀疑。
“我觉得,你对那人渣抱有太多的好感了,他要知道「分寸」,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五条悟了。”真希凉凉说道,在场的大部分人还是由衷赞同这话的。
而被质疑的胖达则多少有些伤心,整个熊都不由暗淡下来了,最后还是在伏黑、狗卷的安慰下,才打起精神来。
“果然还是得找一下。”钉崎语重心长说道,于是一直没插足这话题、像是装死的伏黑被她揪了出来,“伏黑,你有擅长找人的式神吗?”
她没提及,或询问玉犬。
它俩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没有……”伏黑说道,声音多少有些生硬,他不是很想掺和下去。
而这份生硬引起钉崎的注意,她这才发觉伏黑那怪异的举止,似乎从进门起便越发明显了。
于是眼中多少份打量与不经意划过的关怀。但语气上还是向以往那样直率,冲人,“你今天有点奇怪,该不会有些什么瞒着我们吧?”
一时间,数双眼睛看过来。
伏黑险些没抗住,露出马脚来,因此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几句。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为那两人的真实关系打掩护?但埋怨归埋怨,他还是信守承诺,避而不谈,“在想检讨书怎么写。”
一句话,瞬间将大家秒杀得一干二净。
他们纷纷面露见鬼,还有这玩意要写的神情。
夜蛾可不像五条悟,他是相当尽责、靠谱的校长,要敢鸽了他布置的作业,或任务,哪怕五条悟,都得挨揍。
所以大伙一时有些头疼。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一楼,并走在一楼的走廊上。
在经过一间闲置、布置用途的房间时,虎杖像是听到什么,行走的脚步跟着慢下,顺平留意到,没跟着大伙一块走,而是停在他身边看了眼虎杖所注视的房间,房门紧紧关着,离他们也只有半臂的距离。
他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里头有什么奇怪的声响。”虎杖如实说道,但具体描述,又一时描述不出,于是面露困惑的神色。
顺平侧耳倾听了一下,他听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听到蝉孜孜不倦的啼鸣声,有远有近,混杂在一块,唯独没有虎杖所说的奇怪声响。
他回神说道,“我没听到奇怪的声响,倒是今年的蝉鸣声好像比往年多了不少。”
虎杖分神朝外看去,入目的是葱绿、欣欣向荣的景色,像是照亮了他的双眼,从而让他倾卸了些压力,他附和着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你说的没错,确实比往年多了不少。”
风吹过,过于娇弱的叶片从枝干下掉落,随着它四处游走着。
不远处,回头才发现少了两人的钉崎扬声打断这短暂的平静,中气十足喊道,一时有盖过蝉鸣声的趋势,“喂——你们两个在干吗呢!走啦,我们该回去写检讨书了!”
“咦,不去找前辈吗?”顺平扬声回应道,顺势伸手拉住虎杖的手腕,朝他们跑去。
几步的间隔,像是眨眼的瞬间,原本脱离队伍的两人平安回归,而听到这话的钉崎则一肚子火,她可是从头到尾,专注着抢人的,可结果呢?
她不愉快,并低声骂了句「人渣老师」后,说道:“找什么,找到也抢不过来吧。”
“所以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虎杖对那屋子的好奇心不重,再加上有可能是错觉或误听。所以头一转便将这事抛之脑后,问道。
“都说了,要相信三月的实力,她没你们想的那么弱。”
“可对方是五条悟啊,咒术界最强的男人,三月再强也打不过他的吧?”
胖达说道,而真希不顾他们的同窗友谊,直接拿铲子,疯狂拆它的台。于是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它再一次萎了。
“要不……我们先报个警?”
“你以为我们没报过警吗?”
“咦?”
二年级神色淡淡地说道,而一年级则目瞪口呆,一副诧异至极的模样。
大概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出事。
但要细说起来,便有些过于复杂了。
同时在闲聊中,他们离开教学楼,踏入耀眼的阳光里,关于宿三月与五条悟的话题似乎还没结束,只是身影渐远,声音也变得小而杂乱,想要细听,也听不清了,最后周边只剩喋喋不休的蝉鸣声。
带着丝夏季独有的燥热的风顺着走廊的那头,轻飘飘来到这头,恰巧路过虎杖短暂停留过的房门。
若是他的好奇心再重点,或者保守起见推门看一眼,便会发现——那声短促、怪异的声响并不是错觉,而是某人不小心发出的。
“所以,这事翻篇了吗?”在确认他们走远、听不见屋内动静后,原本死死捂着嘴的某人松开,然后凭借此时的坐姿,目光垂敛,透着几分掌握全局的气势,如果脸不红,或眼不凶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此时,宿三月衣衫不整,跨坐在使她险些再次经历一趟社死的男人的腿上。
而腰上的双手使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就好像吃定她了。
最后在明显的输赢下,五条悟如愿见到他所想看的伤口,只是在看到后,原本被安抚好的情绪成直线下垂,最后……
极度恶意,在虎杖他们经过的时候,张口狠狠咬上硝子治好没多久,已经结了层痂的伤口。
于是毫无准备的宿三月当场疼呼出声。但在她的警觉下,又咽下多余的声音。
所以虎杖才描述不出那是什么声响。
这时旧伤上又新增了个伤口,还是那种一看就不正经、难以言喻的伤口,但专业人士多半瞧得出——那是男人留下的牙印。
“还是有些不满意呐。”他说道。
原本埋首在胸前,借助新伤口流出的血在她胸前乱涂乱画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相比较下,他穿着整齐,除了眼罩摘下外,哪怕外套拉链都没挪动一下位置。而这反差更是让宿三月愤懑不平。
“那你还想怎样!”她恼怒地问道。
有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眼,在听到这话后,轻眨了下,细长、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他一边舔去沾染在嘴角上的血迹,一边嬉笑没几分正经的模样,说道:“唔,我还没想好呢。”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闲置的病床上,原本这间屋子是打算用来做病房的。
但病人的数量还没多到需要再开辟一间。于是这计划便搁浅了,不过里头还是存放了不少东西,比如五条悟正坐着的病床。
透着光的窗帘紧紧拉拢在一块,将原本有可能外泄的秘密严严实实遮挡住了。
两人暗中僵持着。
最后是做错事的一方率先低头,“拜托,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这回就放了我吧。”
“如果是下属的话,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以求达到到目的,那真是个好下属。但是上司难免会惋惜的吧,毕竟这么好的下属险些丧命……”
五条悟缓缓说道,句句有条有理,但这只是开始,果然如宿三月所猜想的,他继续说道,“可你的真实身份是我的妻子哦,所以有奖竞答,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啊,换种更直接说法,我知道后,会怎样。”
褪去笑颜,这时的他宛如靠谱的成年人,颇有压力。
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以往女生出的较多的送命题,如今风水轮流转,来到宿三月这儿。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妻子」。”她向五条悟确认了一番,毕竟前不久这人还说他俩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嗯哼——”他向后倾靠了下,好像有无形的东西能托着他的后背,同时翘起二郎腿来,像是做好准备等她的回答。
而这一举动也让坐在他腿上的宿三月颠簸了下,甚至身体跟着向前倾靠了几分,她不得不伸出手,好似推阻般,搭放在他的肩头上,以此拉开一点距离,注视着他,说道:“既然我是你的「妻子」,那就相信我,我还没蠢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傻乎乎地往前冲。再说……”
她空出一只手,轻点了下五条悟的额头,补充道:“有这么帅气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所以,就这样?”
“对,说完了。”
他神色莫测,摩挲着下巴,一时让人瞧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反正宿三月要说的就这些,就算不满意,也没用。她都认错知错了!再揪着不放,她可要咬回去了!
“唔,不是很满意。”
“哦……”
她一脸平静,就像刚刚在心里想的那样,就算不满意,她也不会再补充些什么的。
要杀要剐随意。
看出她自暴自弃的五条悟噗呲了声,好似阴雨转晴,伸手压着她的背脊,微微施力,迫使宿三月不得已向前倾靠去。
于是胸前晕染开的血沾染上他的外套,但碍于颜色,看着不是很明显。
“要说真罚你,我又不忍心。”他摸着宿三月柔顺的头发,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胡说,刚刚还狠心地咬她,甚至差点暴露他俩的真实关系,要不是见他状况不对,现在已经跟他算这笔账了。
宿三月腹诽着。
“所以我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跟我定下束缚吧,【就算死了,也得回到我身边】。”
他低声说道,在宿三月没有给与回复的片刻,屋内寂静到让人胆怯。
明明是个恐怖至极的束缚,可宿三月却想到了根源。
她上次的濒死,留下的后遗症还未彻底消除,再加上这次自作主张的做法,多半又挑起他那敏锐而又不正常的神经。
疯子……
宿三月给足了面子,没在心里骂他神经病。
“我说你真是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她双手不再放在五条悟的肩上,而是搂住他的脖颈,并向前贴了几分,两人仅剩的一点间隙瞬间化为零。
隔着衣物,在这亲密的姿势下,宿三月似乎察觉到藏在她胸膛下的心跳声,平稳,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不喜欢这样……”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五条悟不明所以轻哼了声。
“我好像被你吃得死死的。”宿三月埋怨着轻蹭了下五条悟的面颊,为了看清他的神色,她又特地拉开一点距离,其中一只手轻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注视着他,一边问道,“所以,你有被我吃得死死的时候吗?”
澄蓝色的双眼眨了下,随后粉润的嘴角向上扬起,五条悟不合时宜,含糊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宿三月顿时皱起眉心,她没听懂。
所以五条悟凑上前,在她耳边好心提点了一下,如蚊虫煽动翅膀的声音,让人烦躁的同时,还有种打不死的恼怒感。
“我不是问你这个!”她向后缩躲着,愤愤盯着没觉得自己哪说的不对的男人。
因此后牙槽忍不住细磨了下,怒极反笑道,“要真这样,你十有八九当场Gameover!”说完,还在他面前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哇呜……你还真敢说出口,要不我们现在「比划比划」?”他一脸吃惊地说道,接着对她上下其手,甚至宛如流氓吹了声口哨,“真是的,稍微关注一下自己此时的模样,这时候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也是你的问题!”她一时忘了控制音量,不满说道,然后被五条悟捂住嘴。
在宿三月的怒视下,五条悟装模作样提醒道:“小声点,硝子和夜蛾还在楼上呢。所以——”
他拖着老长的音,意味深长朝她笑了笑,“暂且放过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乱来的手安分下来,并帮她整体身上过于凌乱的衣服,同时将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好。
“我觉得你会被人讨厌,不是没道理的。”享受着来自五条悟的服务的宿三月并没有感到多荣幸,在最后一个扣子扣好的时候,她说出这句话。
“所以你在这里头?”他挑眉问道。
宿三月呲牙一笑,眼里有着狠劲,凶恶说道:“我要在这里头,放你口袋里的婚姻届早被我烧掉了。”
“哇呜,真可怕,那为了以防万一你真的恼羞成怒烧掉我千辛万苦拿到手的婚姻届,我们现在就去市役所,办理结婚证吧。”
在说完这话后,五条悟将人抱起,有几分想以这种亲密姿势走出房门,真去办理结婚证的气势。
“不行!”宿三月面色大变,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结婚证可以领,但是在校区,你能不能有普通上下级的模样。”
这公主抱的姿势,像普通上下级吗!
“要真普通上下级的关系,我可是超恶劣的哦。”
“你就没有不恶劣的时候!”
虽然又折腾了一小会,但五条悟还是如她所愿,将她放下。
脚踩地板的宿三月稍微松了口气,她没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五条悟的面前,用手指重重戳着他的胸膛,在他隐约期待的目光,负气说道:“你安心吧!我跟你一样,是长命百岁的类型。所以我们死的时候,肯定是老婆婆老公公的模样,而且——”
她轻咬了下嘴唇,拧着眉,像是不情愿地补充道,“我们肯定儿孙满堂。”
或许宿三月的话出乎了五条悟的猜想,他微微张大双眼,里面的神采跟着变幻了一下,接着弯腰环抱住她,声音有着明显的笑意,似乎炸起的毛彻底被宿三月撸顺、撸平了,他说:“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被你吃得死死的时候吗?”他抓握着宿三月的手,将它放在胸膛前,那平稳的心跳声……
宿三月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吃惊,也有喜悦,这一刻,她像极了偷吃到罐头的猫儿,美食甜美地在味蕾上炸开,脑海里缓缓回荡开满足的轻叹声。
“自信点,时刻吃着呢。”
正气头上的夜蛾强忍着怒火,安排好修缮的事务后,对硝子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准备找罪魁祸首,然后好好修理一下,可谁知,在他走到一楼,拐个弯,便看到本该跑没影的人。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气息,让夜蛾难以忽视。
一时有些迷惑,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没找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于是夜蛾将视线移到他身旁的人。据说他俩在医务室没谈拢,吵起来了,然后学生劝架,接着莫名发展成混战,最后一个功能齐全的医务室炸得彻底。
那残破的模样再次映入眼帘,原本还有些迟疑算账的夜蛾顿时握紧拳头,低声叫唤道,“五条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恩?我做什么了?”他一脸茫然,反问道。
被五条悟那烂脾气折腾了十几年的夜蛾多少有些抗体,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说道:“硝子的医务室,高层那的谈和,我都已经知道了!”
“哦,硝子的医务室,我会出钱修缮的,至于高层……”不差钱的五条悟大手一挥,豪迈说道。
但高层,他将脸上轻快的神色收起,轻视与傲慢紧随着,盘旋在他的眼底,在夜蛾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姗姗补充道,“那不叫「谈和」,是「服从」,所以是什么让他们觉得我这个「最强」是好说话、好性情的主?”
在说出好性情的时候,五条悟忍不住低笑了声,像是被这个词逗到,然后在夜蛾紧皱的眉头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所以我单方面跟他们要了几件咒具,用来安抚学生受创的小心灵,仅此而已。”他摆出一副很关心学生的模样。
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多半一脸的嫌弃。
而五条悟不以为然,以及话语中的一些字词,引得夜蛾握紧拳头,额头跟着挤出数根青筋,他沉着声,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你还没闹得那么僵?”
“不是吗?”他走上前,仗着身高,像哥们一样轻松勾揽着夜蛾的肩膀,不轻不重拍打了几下后,轻快说道,“毕竟我可是很认真地想过要杀光他们的,只是还没实行罢了。”
“五条悟——”
“我是认真的,事后空缺的人可以从世家、或非世家的咒术师里头挑选,没必要非得是那群死老头。”
夜蛾的话刚到嘴边,便被五条悟打断了。
他声音难得清冷,带着杀意。戴着墨镜的夜蛾看去,确实是认真的。
一时间他的心情复杂起来了。
“悟,这是暴/政。”
“我只针对腐烂的高层。”
五条悟看了眼夜蛾,然后松开勾揽着他肩膀的手,阴郁的神色与清冷的话音一扫而空,好似又变回那个不着调的模样,但夜蛾很清楚他内在的样子。
“好啦……放轻松点,这事对我而言,很轻松的,不过,还得再等等。”他好似在心底盘算好所有的事,当即摆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
虽说很清楚他内在的样子,但……
夜蛾狐疑瞅了他一眼,问道:“主意谁想的?”
“我像是不擅长玩这个的人吗?”五条悟莫名问道。
这还用说吗?夜蛾一阵头疼,微挑下巴,暗自站在不远处,还穿着病服的人,原先通红的面色已经消退了一些,他问:“你没将她牵扯进来吧?”
“那群老头子没跟你说吗?”
“什么?”
“哦,三月为了获得同他们一样的权利,叛变了。”
“恩?”
夜蛾当场裂开了,他对宿三月的感官还是挺好的,听话,省心,但凡从五条悟那划过去给她的任务,她都能完美解决,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可这时有人告诉他,好孩子其实是坏孩子,这……
他神色诧异看了她好几眼,问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说不定是高层骗你的呢。”
“我一直有关注着她哦,然后一次巧合下发现的,当时我跟你一样,超吃惊……这次一年级的事,她也有掺和呢……”
五条悟睁眼说瞎话,编的跟真的一样,“所以,这次过去,顺便把她「彻底要了」过来,怎么说也是我辛苦栽培出来的,先视察一段时间,再做下一步打算。”
所以这就是虎杖他们所说的——争执?
夜蛾恍然大悟,随后惋惜了一下,说道:“这事回办公室再说,到时再把你的打算跟我说一下。”
这不是说这些事的好地方。
可还没等五条悟表态,远处传来叫唤声。
“五条先生——”
“夜蛾校长——”
“唉,三月!”
是伊地知,他提着个袋子,朝这奔跑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他们身前。
终年加班的社畜平缓了下呼吸后,将手中的袋子递出,“五条先生,你让我买的东西,我买到了。”
“哦哦,还挺及时的。”五条悟欣喜接过,难得被他善待的伊地知这次没偷偷在心底窃喜着,他神色复杂看了眼五条悟,隐约想说些什么,而看出他想什么的五条悟难得慷慨问道,“你是想问它们用在哪吗?”
伊地知立马点头如捣蒜,回应着,但随后又摆了摆手,“五条先生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放心啦,我是不会说的。”
我就知道,会这样。伊地知叹了口气。
“三月过来。”
他会当场用出来。
在不远处站着的宿三月听话走上前,站立在叫唤她的人跟前,然后狗耳朵发箍闪亮登场,在伊地知见鬼的神色下,五条悟淡定自若将它戴在宿三月的头上,当然,还不只这一件。
黑皮,金边……狗项圈……
这次轮到宿三月开裂了,她瞳孔地震,后脚跟隐约向后退了退,可惜被制止了。
“不准躲,这是惩罚。”五条悟说道。
你他妈是认真的!
守在武器库门前的护卫正一脸愁容对站在眼前的高大男人说道:“五条大人,我接到的命令是「只能您一人进去」,所以……”
您身后装扮风趣的这位不能进,他欲说还休,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只是受他尊敬的人不是一句两句便能打消他原先的想法。
“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他神色莫测问道。
“是的……”护卫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确实是我一个人哦。”
“咦?”
他有些诧异抬头起,看向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只见他伸手,手指勾住半臂外的少女脖颈上戴着的项圈,向前拉了拉,她顺势脚步虚浮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我可爱的小狗哦。”
护卫大为吃惊,失礼地来回看了好几圈,“可、可、可这明明是、是嘤。”
阴森森的咒力像逗老鼠般,压在护卫的身上,迫使他险些狼狈跌倒在地。
身形好似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慢悠悠说道:“是小狗哦,还是从你的上司那要来的,专属我的,对吧?”
他看向被带到身前的少女,只见她双目空洞,神色呆滞,嘴唇略微动着,像是低声唠着什么。
他低头凑上前听了一下。
反复重复着的,只有一句话:你死定了,五条悟。
五条悟:哇呜,这下刺激了。
第 117 章 117章
“我说过很多回了吧?我是医生,不是情感调解师,你不要一出情感上的问题,就来找我,很烦人的。”
作为五条悟的老同学、老同事硝子很后悔当场自己那多嘴的一问,导致现在被迫成了五条悟那人渣的情感垃圾桶。
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下抽烟的硝子正如她所说的,脸上就差写上「快滚」、「你很烦」的字迹。可在她这么直白的言语及神情下,对方选择性失明。
“别这样,硝子,我们可是有多年交情的好同事,哪怕没个主意,也帮我分析分析……”
站一旁,靠眼瞎和脸皮缠着硝子的人渣轻挥手臂,像是在驱赶那飘来的烟味。
不过面上的神情确实无奈与愁苦的,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自顾自问道,“你说,我要怎样,她才肯消气?”
一向随性玩闹,在他人理智绳索上蹦跶的五条悟,可算翻了车。
就像他此时拉垂的嘴角,尝到翻车的苦楚。
被缠烦,也听烦的硝子没好气向上发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没救了,等分手吧。”
摆明了,不想帮他好好分析问题所在点,要她说,造成现在这局面的罪魁祸首,百分百是五条悟这人渣,玩翻车了吧?
然后不出意外听到五条悟那作秀般的叫囔声,“分手!那是不可能的事,绝对绝对不可能!”
他一脸严肃凑到硝子面前,做出双手交叉摆放在胸前的大动作,随后像变脸般,唰一下,换上让头发硬的得意神色,好似前一秒的严肃是闹着玩的,“不过硝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三月的关系已经更新了哦……现在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关系呐——”
起伏不定的尾音让硝子神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善,她抽了口夹在两指之间,只剩一半的烟;
在吐出缥缈的烟雾时,暗想朝他嘚瑟的脸来上一拳的成功率有多大。
可惜,飘向他的烟雾将答案无形呈现在她的眼前。
硝子无趣地啧了一声后,虚伪恭贺道:“那真是恭喜了,不过你们才刚确认新关系,就把人气跑了?不愧是你啊,五条悟。”
一把摸不着的刀噗呲一声,扎进五条悟的心口里。
于是前一秒还在得意的男人,下一秒呲牙咧嘴向后仰去,露出十分抗拒,又难以言喻的神色,一边拍打自己的胸脯顺气,一边失了活力,没好气说道:“硝子,话不能乱说,这怎么能叫「气跑」呢?顶多算是我跟三月之间,用来增进感情的小游戏……”
等人真的气跑,你就不会说这只是小游戏了。
硝子眉目中的鄙夷随着他的话语,越发明显,最后五条悟摸着鼻梁,一副心虚的模样,愁苦地承认了,“好吧,我承认,就稍微、大概有那么一点点过火了,但怎么说,这气得也太久了吧?都第四天了,再说至于住外头去吗?”
人形屑猫猫委屈地扁了扁嘴。
虽说有听到那失智般的嘟囔声,也做好事后被修理的准备,可这结果远超他的预想!
如果不是碍于外头人多眼杂,会搅了他俩之间明面上的不合,提前暴露真实关系的话,他早在分居的第二天,去她学校堵人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当晚潜入她暂住的民宿,撬了她的房门,死皮赖脸挤进屋内,最后赖在那张很有可能不合适他睡的床上。
所以说来说去,又绕回原点——怎么把人哄回去。
“硝子,看在朋友的份上——”
“当初我没报警,已经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拔一条无形的绳索,就看谁拔赢它。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来,暂且叫停了这份僵持。
五条悟一边暗暗撇嘴,一边掏出手机,结果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姓名后,原本一抹被打断的不悦瞬间消散了,他挑眉接通,问道:“怎么样?”
在他没有特地遮掩的情况下,一旁的硝子隐约听到电话那端的人在说什么,而且声音还挺耳熟的。
【很抱歉……老师……她还在生气。】
好家伙,这不是乙骨那孩子的声音吗?难道……
硝子不动声色向一旁瞟去,原本一闪而过的猜测瞬间稳了。
人渣,真不愧是人渣,自己惹的祸事,居然指派学生去帮忙收拾。
【所以您都做了什么?】
意料,或者并不是很意外的结果。于是在乙骨那伴随细小电流的询问声下,五条悟开始在心里琢磨他的b计划,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一心二用,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飘飘的语气有几分不认真,“恩……在烂橘子的人面前,说她是我可爱的小狗狗?”
【然后?】
如果只是单纯的嘴嗨,那还不至于气到现在。所以言下之意很明确,乙骨在电话的那端沉稳问道。
“为了更有说服力,我还托伊地知买了狗耳朵和项圈……”
【五条老师,再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那可爱的学生打断,甚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短促的忙音眨眼消失,只留黑屏的手机。
“原来如此。”一旁,将他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硝子嗤笑了一声,随后举起手,指尖夹着的烟,一头不客气地碾在五条悟那开着的术式上,那细小的火光连声都没发,熄灭了,随后被硝子丢进垃圾桶内。
“别再烦我,不然我去三月那里,告你黑状。”临走前,硝子抛下不小于炸弹威力的话语,很有效,至少人没再缠着她,让她支招想法子了。
“硝子——太过分了——”
五条悟朝那高挑的背影不满地呼唤了一声,然后面色不变,在心里翻找着下一个适合的人选。
惠已经用过了,忧太也是。
知情人只剩一个,但摆明不想帮忙,要强求,估计会适得其反。
那么该找谁呢?
“啊,五条老师——”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叫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五条悟,他头一抬,建筑之外,阳光下,年轻的少年挥舞着手臂,朝他打招呼的同时,跑到他跟前。
是虎杖悠仁。
一位热心肠的好学生。
“五条老师,我刚刚到处找你,恩?你抽烟了?”眨眼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