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孟字义的桃花坞名单，全是姐妹
2月28号，京城。
在沪上待了大半个月，随着《流浪地球》票房正式破50亿的消息传来，陈秀也选在这月底最后一天回了京城。
出乎意料的是，他回家见到的第一幕，居然是孟字义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电话，...
陈秀从米哈游的会议室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黏腻，吹过他额前微湿的发梢。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指尖触到喉结处那道浅浅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拍动作戏留下的纪念。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是助理林小满发来的消息：「哥，庆功宴订好了，国贸80层的云顶轩，七点开始。」
他没回。
蔡昊宇最后那句“动画改编权可以谈”在他脑子里反复回放。不是惊喜，更像是确认了一件早已预知的事。前世原神IP真正爆发是在2021年，《璃月》章节上线后全球玩家破千万，同年人气角色钟离的cosplay席卷漫展，连日本秋叶原都挂满了中文应援横幅。可那时候米哈游根本没想过做动画，等他们反应过来要补课，市场已经被《鬼灭之刃》这类作品彻底占领。
而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电梯“叮”地一声落到底层。陈秀迈步走出大厦，一辆黑色奔驰G级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小满圆润的脸：“哥，你再不出现我都要进去找你了。”
“让他们先吃。”陈秀拉开后座车门，“去一趟亦庄，小唐影业新租的动画工坊。”
林小满一愣：“今晚？你不是说要跟投资人吃饭？”
“饭局推后。”陈秀靠进座椅，闭上眼，“趁热打铁。米哈游答应卖改编权，但只给三个月谈判期。我要让王振业现在就动手写剧本大纲。”
车内安静了几秒。林小满知道这个“王振业”是谁??国内唯一拿过安纳西国际动画节最佳编剧的疯子，隐居云南十年，去年被陈秀用三封手写信加一场暴雨中的长谈请出山。外界都说王振业脾气古怪，不见生人，可那天他站在丽江古城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对着陈秀深深鞠了一躬：“你说要做中国版吉卜力，我就信一次。”
车子驶上东四环，晚高峰的车流像一条缓慢蠕动的金属蛇。林小满忍不住开口：“哥，你是真打算自己做原神动画？米哈游那边……真的会放手？”
陈秀睁开眼，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他们不会放手，但他们必须放手。游戏和影视是两种语言体系。米哈游擅长用代码构建世界，但我们得用人的情感去翻译它。”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知道为什么《魔兽》电影失败吗？因为它试图把游戏副本搬进银幕，却忘了讲一个‘人’的故事。原神有现成的优势??七国巡礼的世界观、角色背后的悲欢离合。我们要做的，不是还原游戏任务，而是挖掘那些藏在剧情碎片里的泪点。”
林小满若有所思：“比如？”
“比如温迪。表面是懒散诗人，实则是背负千年孤独的风神。他每次喝酒都在逃避记忆，可每当蒙德城响起竖琴声，百姓只会笑着说‘吟游诗人又来了’。这种错位感，就是戏剧张力。”
她猛地吸了口气：“所以第一季主线要围绕风神祭展开？”
“聪明。”陈秀嘴角微扬，“用三天祭典串联起四个角色：失去双亲的少年、被家族驱逐的骑士、暗恋诗人不得的女孩，还有一个……假装自己很快乐的神明。最后一集，当烟花绽放在晨曦酒庄上空，温迪独自坐在教堂顶端，轻声唱完那首无人听懂的古老歌谣??镜头拉远，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唯独他的身影融入夜色。”
林小满眼眶突然发热。她悄悄按下录音键，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抵达亦庄产业园已是六点半。这片由旧厂房改造的文创基地灯火通明，小唐影业占据其中一栋五层红砖楼。保安认得车牌，直接放行。陈秀径直走向顶层东侧的工作室，推开门时，王振业正趴在画板前啃包子，头发乱得像鸟窝，鼻梁上架着一副裂了胶布的眼镜。
“来了？”老头头也不抬，“咖啡呢？”
“给你带了云南小粒，手冲的。”陈秀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活儿有主了。”
王振业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米哈游？”
“嗯。原神动画第一季，十二集，明年三月前必须完成前期制作。”
老人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倒地：“你疯了！那种二次元风格，国内团队做出来全是塑料感！要么找日本公司，要么……”
“要么我们自己建厂。”陈秀平静打断，“我已经签了两支韩国原画团队，新加坡的渲染中心也在接洽。资金不是问题，我要的是创作主导权。”
王振业怔住，忽然咧嘴笑了：“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我说什么吗？”
“你说中国动画缺的不是技术，是敢赌命的人。”
“现在呢？”
陈秀摘下腕表放在桌角，金属碰撞声清脆响亮：“这块表值八十万，押在这儿。如果第一季豆瓣评分低于8.5，我从此退出影视圈。”
房间里陷入死寂。林小满屏住呼吸，看见王振业颤抖着伸出手，重重拍在陈秀肩头：“成交。”
当晚十一点，一份加密文件通过专线发送至米哈游总部。附件包含三样东西：动画企划书PDF、分镜草图压缩包、以及一份金额为**两千万元**的版权收购意向合同。付款方式为分期??签约付三成，剧本过审付三成，首播后根据播放量结算尾款。
蔡昊宇收到邮件时正在打王者荣耀。他点开合同看了三分钟，突然笑出声：“这老陈，玩得挺大啊。”
刘炜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真敢押个人声誉？”
“所以他聪明。”罗宇好端起茶杯，“既给了我们保障，又绑死了他自己。要是动画扑街，他比我们疼十倍。”
蔡昊宇手指轻敲桌面：“通知法务部，明天上午九点视频会议。另外……查一下陈秀最近的资金流向。”
与此同时，陈秀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世界地图。鼠标光标停留在提瓦特大陆的位置，轻轻一点，弹出七个文件夹：风、火、水、雷、冰、岩、草。他打开“风”文件夹，里面整齐排列着37个文档，最新命名为《PV01-自由之诗_v3.mp4》。
双击播放。
画面开启于一片金色麦田，少年背着破旧行囊奔跑，远处蒙德城的尖顶在夕阳下闪耀。突然，一只翠绿色的小精灵从天而降，撞翻少年，蹦跳着甩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今日特供：蒲公英酒买一送一！」
背景音乐响起??不是游戏里的钢琴曲，而是一段带着爵士味的口哨声。
镜头切换，石桥上，穿铠甲的少女正严肃训斥偷吃苹果的蓝发青年：“迪卢克老板说这次损失要算在你工资里！”
“可我根本没工资啊。”温迪耸肩，顺手把苹果核抛进河里，“而且，你看那边。”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乌云正快速聚拢，一道紫色闪电劈开天际。
音乐骤停。
黑屏，浮现一行白色字体：“当风暴来临之时，自由是否还能歌唱？”
视频结束。
陈秀静静坐了十分钟，然后拨通电话：“小满，明天约一下B站版权采购部。告诉他们，我有个能引爆二次元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七点，一则匿名帖子出现在NGA玩家社区：“重大消息！原神将推出官方动画，制作方疑似陈秀旗下公司！”附图是一张模糊的办公室照片，玻璃墙上隐约可见“小唐动画”字样。
半小时内，帖子被顶上首页。
“假的吧？米哈游从来没提过这事。”
“楼上瞎？昨天内测版本更新日志里就有‘联动企划筹备中’的条目！”
“如果是真的，求别魔改温迪！让他保持咸鱼人设！”
“重点难道不是‘陈秀’两个字吗？他不是拍商业片的吗？能懂二次元？”
争议迅速蔓延至微博。#原神动画化#话题两小时突破百万阅读，知乎随即出现高赞回答：《从文化输出角度看原神动画化的可行性》，文中详细分析了日本深夜番的商业模式，并断言“若由中国资本操刀，大概率沦为低龄向宣传片”。
陈秀对此毫无反应。他在健身房完成每日五公里跑后，驱车前往怀柔影视基地。这里藏着他的另一张王牌??投资三亿建成的虚拟拍摄棚。进门时，技术总监赵岩迎上来：“动作捕捉系统调试完毕，AI表情生成准确率达到93.7%。”
“够用了。”陈秀戴上手套，“叫演员进来。”
十分钟后，四位年轻演员身穿紧身动捕服走入摄影区。他们是经过三个月海选脱颖而出的“声形双优”人才，不仅要配音，还要赋予角色肢体语言。陈秀选定的温迪扮演者是个话剧团出身的瘦高青年，本名李昭，因擅长即兴吟诗被称为“京城酒仙”。
“今天试一段。”陈秀指向监控屏，“第三集，温迪在墓园遇见失去妹妹的小男孩。”
绿幕升起。李昭深吸一口气，脚步虚浮地走进布景??枯萎的风铃花丛中立着一块简陋木碑。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半瓶酒，喃喃自语：“嘿，小家伙，你说人死了会变成风吗？我认识一个人，她说会的……可惜她骗了我。”
摄像机环绕推进。AI系统实时捕捉他面部肌肉变化，屏幕上，游戏角色温迪的眼睛逐渐湿润。
“有时候我觉得当神真累。”李昭声音沙哑，“明明什么都看得到，却救不了任何人。就像现在，我知道你会哭，但我不能抱你，因为……我不是你哥哥。”
话音落下，一滴真实的泪水滑过他脸颊。
陈秀按下暂停键。全场寂静。
“过了。”他说，“记住这种感觉。我们的温迪不是无忧无虑的诗人，他是一个选择永远微笑的伤心人。”
中午返回市区途中，林小满汇报最新进展：“B站愿意预付八百万采购独家网络播映权，条件是必须同步上线中日双语版本。另外……企鹅视频开出一千二百万，要求加入联合出品方名单。”
“全拒。”陈秀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梧桐树影，“我们自己发行。联系东京的几家老牌动画公司，找个靠谱的来做日语配音指导。记住，这不是买卖，是合作。”
“万一……没有平台肯推呢？”
陈秀笑了：“那就让观众来找我们。下周发布第一支预告片，标题就叫《致所有相信风会带来自由的人》。”
当天深夜，剪辑室完成最终调色。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支98秒的PV被上传至斗音、微博、B站三个平台，署名账号“原神动画计划”发布了第一条动态：
「我们知道你在等。
所以这次，换我们奔向你。
2022年春季，全网免费观看。」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将在半年后掀起怎样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