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1固防积粮,暗夜布防待敌来
第七十一章 固防积粮,暗夜布防待敌来
夜色如墨,荒谷的石墙上燃起几堆篝火,跳跃的火光将守夜村民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岩壁上,随着夜风轻轻晃动。曾善提着一盏油灯,沿着石墙缓缓巡视,灯芯跳跃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石阶,也照亮了村民们警惕的脸庞。经历了白日水渠被凿的危机,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一根稍碰就断的弦。
“曾小哥,你又来了?”负责看守谷西角瞭望台的老栓叔探出头,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洪亮。他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铁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谷外的黑暗,“后半夜风凉,你多穿件衣裳,别冻着。”
“没事,老栓叔,”曾善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露水,笑着回应,“心里不踏实,过来多看看。水渠刚修好,粮仓和工坊都是要害,可不能再出半点岔子。”他举着油灯照了照瞭望台的木架,确认连接处的榫卯没有松动,又弯腰检查了台下暗藏的绊马索,“今晚没发现什么异常吧?”
“没呢,”老栓叔摇摇头,往篝火里添了块木柴,火星噼啪作响,“就是风有点大,吹得树叶沙沙响,好几次都以为有人靠近。小五那孩子跟着巡逻队转了两圈,刚才去粮仓那边换岗了,看得出来挺卖力,是真想悔改。”
提到小五,曾善的眼神柔和了些。白日里小五的愧疚不似作伪,那句“我想救我的家人”更是戳中了曾善心底最软的地方。但信任归信任,防备却不能少。“他肯出力是好事,”曾善沉声说,“但粮仓那边还是要多盯着点,让阿力亲自带人守着,不许任何人单独靠近,哪怕是自己人,进出都要登记。”
老栓叔连连点头:“放心吧,阿力那孩子细心,早就按你说的,在粮仓周围布了三道岗,还弄了些你说的‘翻板陷阱’,谁要是敢偷偷摸进去,保管摔个结实。”
曾善应了声,转身往粮仓方向走去。油灯的光芒在夜色中开辟出一条小径,路过新流民棚屋区时,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偶尔夹杂着几句梦话,大多是念叨着“粮食”“安稳”之类的字眼。曾善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经历了白日的猜忌与和解,这些新流民需要足够的安全感,才能真正融入荒谷。
走到棚屋区尽头,隐约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水渠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轻轻搅动着渠水。曾善心中一动,举灯走近,发现正是小五。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沾满泥水的小腿,显然是刚检查完水渠的堤坝。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曾善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小五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看到是曾善,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局促:“曾小哥,我……我再检查检查水渠。白天是我犯了错,要是夜里堤坝再漏水,或者有人再来搞破坏,我没法跟大家交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夜风的寒冷。
曾善看着他冻得发红的双手,心里微微一叹。他将手里的油灯递过去:“拿着照路,别冻着了。水渠已经加固过了,而且巡逻队每半个时辰就会过来查看一次,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
小五接过油灯,暖黄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能看到他眼角未干的泪痕。“我睡不着,”他低声说,“一闭眼就想起我媳妇和孩子,不知道他们在黑风寨过得怎么样。孙二那个人心狠手辣,我要是没按他说的做,他肯定会为难他们。”
“你放心,”曾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只要我们守住荒谷,打败黑风寨,一定能把你的家人救出来。但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好好配合我们,不能再被孙二胁迫,更不能自乱阵脚。”
小五用力点点头,攥紧了手里的油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曾小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守着水渠,守着荒谷,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做对不起大家的事!”
曾善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疑虑又少了几分。他嘱咐小五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往粮仓走去。远远地,就看到粮仓周围燃起了两堆篝火,火光映照下,阿力正带着几个壮实的汉子,在粮仓门口来回踱步。粮仓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铜锁,锁芯是曾善特意让老周打造的“连环锁”,需要两把钥匙同时转动才能打开,一把由阿力保管,另一把则在曾善自己手里。
“曾小哥!”看到曾善走来,阿力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你让老周弄的那些防虫防潮的法子真管用!我们在粮仓底部铺了朱砂和硫磺,四壁嵌了木炭,刚才检查的时候,粮堆里连个老鼠影子都没有,湿度也刚刚好,粮食一点都没受潮。”
曾善笑着走进粮仓,一股干燥的谷物香气扑面而来。粮仓内部被隔成了几个隔间,不同品种的粮食分门别类地堆放着,每一堆粮食上都划着一道浅浅的验货线,旁边还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储存日期和看管人姓名。这是曾善从李老那里听来的“量痕法”,每天都会派人核对,一旦发现粮堆高度下降,就能立刻察觉是否有人盗粮。
“做得好,”曾善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粮袋,颗粒饱满的稻谷硌得手心发痒,“粮食是我们的命根子,黑风寨断了我们的粮道,这些储备粮至少要支撑我们到秋收,绝不能出任何差错。除了防虫防潮,防盗的措施也要做到位,粮仓周围的翻板陷阱和暗壕都检查过了吗?”
“都检查过了,”阿力立刻回答,“翻板下面铺了碎石,暗壕里埋了钉板,只要有人敢靠近,保管他有来无回。而且我们还按你说的,在粮仓四角埋了硫磺和雄黄罐,不仅能驱蛇鼠,还能让靠近的人闻到气味,我们就能及时发现。”
曾善走到粮仓深处,查看了角落里的应急粮储备。这里存放着压缩的干粮和一些不易变质的豆类,用陶瓮密封着,外面还裹着一层厚厚的草泥,既能防潮,又能在紧急情况下快速搬运。“这些应急粮要单独看管,”曾善叮嘱道,“万一黑风寨打进来,我们退守石墙时,这些粮食就是我们的救命粮。”
正说着,粮仓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苏九漓的声音传了进来:“曾善,你在这里吗?李老让我来告诉你,工坊那边的第一批箭矢已经打造好了,让你过去看看。”
曾善和阿力对视一眼,连忙走出粮仓。苏九漓提着一盏油灯,站在篝火旁,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光彩。“工坊里的伙计们都没休息,”她笑着说,“老周带着大家连夜赶工,用你之前设计的模具,打造了两百多支铁箭头,还有十几把长矛,都已经打磨好了,锋利得很。”
“太好了!”曾善心中一喜。之前荒谷的武器大多是石斧、木矛,面对黑风寨的钢刀铁剑,根本不占优势。现在有了铁制的箭矢和长矛,防守的底气就更足了。“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沿着田埂往工坊走去,夜色中的荒谷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路过田埂时,能看到绿油油的秧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经过白日的浇水,它们又恢复了生机,仿佛在诉说着荒谷的坚韧。
工坊里灯火通明,十几个汉子围在铁匠炉旁,脸上满是汗水,却依旧干劲十足。老周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把铁锤,正对着一块烧红的铁坯奋力敲打,“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夜色中回荡,像是一首激昂的战歌。看到曾善等人进来,老周放下铁锤,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迎了上来:“曾小哥,你可来了!快看看我们的成果!”
曾善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支铁箭头。箭头呈三棱形,边缘打磨得极为锋利,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重量也比之前的石箭头重了不少,穿透力肯定更强。“做得真不错!”曾善赞不绝口,“老周,辛苦你们了,这么快就打造出这么多武器。”
“不辛苦!”老周摆摆手,脸上带着自豪,“现在是生死关头,多打造一件武器,大家就多一分胜算。我们已经把所有能用的铁料都找出来了,争取明天再打造一批箭矢和几把砍刀,让兄弟们都能有称手的家伙。”
苏九漓拿起一把长矛,长矛的杆是用坚硬的枣木做的,顶端镶嵌着铁制的矛头,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有了这些武器,我们的联防队就能更有底气了,”她笑着说,“阿力,明天你就带着联防队的人,好好练练怎么用这些长矛和箭矢,争取在黑风寨来之前,让大家都能熟练掌握。”
阿力连连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放心吧,苏姑娘!我明天一早就组织大家训练,保证让每个人都能用好这些家伙,让黑风寨的人有来无回!”
曾善看着工坊里忙碌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的上百号人,从一无所有的荒谷,到如今有田有粮、有兵有械的家园,这一切都是大家用双手一点点打拼出来的。他知道,黑风寨的实力远比他们强大,这场仗注定艰难,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做好充分的准备,就一定能守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土地。
离开工坊时,天已经快亮了,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将夜色渐渐驱散。曾善回到自己的棚屋,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床边,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荒谷的地形图和防御部署。他拿着一根木炭,在图上仔细标注着:石墙的薄弱环节需要用青砖加固,谷口的吊桥要加装暗锁,陷马坑要再加深拓宽,水渠沿线要增加巡逻岗哨……
苏九漓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到曾善专注的样子,轻轻把碗放在他面前:“一夜没睡,喝点粥垫垫肚子吧。防御部署固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身体,要是你倒下了,大家心里就没底了。”
曾善抬起头,看着苏九漓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一夜的疲惫。“我没事,”他笑着说,“现在是关键时刻,多做一点准备,大家就多一分安全。你也一夜没睡,快坐下歇歇。”
苏九漓坐在他身边,看着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轻声说:“我刚才去医馆看过了,陈默已经把草药都准备好了,止血的、消炎的、治外伤的,都分类打包好了,放在医馆最显眼的地方,方便随时取用。她还说,要教大家一些简单的急救技巧,万一打仗的时候有人受伤,也能及时处理。”
“想得真周到,”曾善点点头,“陈默的医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黑风寨的人打仗凶悍,肯定会有伤亡,有她在,我们就能少损失一些人手。”他顿了顿,又说,“对了,清溪村和黄土村那边,你有没有派人去通知他们,让他们加强防备?黑风寨既然能派内奸来我们这里,说不定也会对他们下手。”
“已经派人去了,”苏九漓说,“我让联络队的人连夜出发,告诉王大哥和黄村长,让他们效仿我们,加固村寨的防御,组织联防队,同时也要留意村里的陌生人,防止内奸混入。他们还说,会尽快筹集一些粮食和药材送过来,支援我们。”
曾善放下粥碗,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了清溪村和黄土村的支持,荒谷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他拿起木炭,在地形图上画了一个圈,沉声说:“黑风寨的主力应该会从谷口进攻,那里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我们要在谷口两侧的山坡上埋伏弓箭手,待他们进入陷马坑区域,就用箭矢袭击,然后放下吊桥,让他们无法靠近石墙。石墙上的守军要多备滚石和热油,一旦他们靠近,就往下砸,让他们寸步难行。”
“嗯,”苏九漓点点头,补充道,“我觉得还应该在石墙后面设置一道第二防线,万一谷口被攻破,我们还能退守这里,继续抵抗。可以让老弱妇孺躲在第二防线后面,由一部分人保护他们,同时负责运送物资和伤员。”
“这个主意好,”曾善赞许地看着她,“就按你说的办。第二防线就设在棚屋区和粮仓之间,用木栅栏和土坯墙加固,再挖一条浅沟,阻止敌人快速推进。”
两人正讨论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阿力的声音闯了进来:“曾小哥!苏姑娘!不好了!谷外发现了黑风寨的探子!”
曾善和苏九漓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紧。他们立刻站起身,跟着阿力快步往石墙跑去。此时,天已经亮了,朝阳穿透云层,洒在谷口的土地上,照亮了远处山坡上的几道身影。
“在哪里?”曾善登上瞭望台,顺着阿力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谷外三里地外的山坡上,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拿着望远镜往谷里张望,显然是在打探防御情况。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阿力咬牙切齿地说,“我想派人去把他们赶走,可又怕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
曾善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探子的动向。他们的人数不多,只有五六个人,但动作矫健,显然是黑风寨的精锐。“不用管他们,”曾善沉声说,“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我们的防御部署本来就是用来应对他们的。让弓箭手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敢靠近谷口,就直接射杀。”
他顿了顿,又说:“探子出现,说明黑风寨的进攻已经不远了,最多也就两三天的时间。阿力,你立刻去通知所有人,加快加固防御,联防队全员集结,开始进行实战演练。李老,你组织村民,把所有的粮食和物资都搬到粮仓和工坊的地窖里,做好坚壁清野的准备。秀莲,你带着女人们,准备好足够的热水和干粮,随时支援前线。”
“是!”阿力大声应道,转身就往谷里跑去,声音传遍了整个荒谷。
随着阿力的呼喊,谷里立刻忙碌起来。男人们扛着锄头、铁锤,冲向石墙和谷口,加固堤坝、深挖陷马坑、安装防御器械;女人们提着水桶、拿着面团,在灶房和医馆之间来回奔波,准备食物和急救用品;老人们则带着孩子们,把棚屋里的衣物和贵重物品搬到地窖里,同时帮忙搬运粮食和药材。
曾善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谷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生与死的考验就在眼前。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一群团结一心、愿意为守护家园而战的人。
中午时分,清溪村和黄土村的支援队伍到了。王大哥带着二十多个壮实的汉子,赶着几辆牛车,车斗里装满了粮食、药材和工具;黄村长则带来了十几把猎弓和几十支箭矢,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猎户,他们擅长射箭和追踪,正好能补充联防队的力量。
“曾小哥,我们来了!”王大哥跳下牛车,快步走到曾善面前,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黑风寨的人敢来犯,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我们清溪村的汉子,个个都不怕死!”
“是啊,曾小哥,”黄村长也说,“我们已经把村里的老弱妇孺都转移到了后山的山洞里,带着能打的都来了。荒谷要是守不住,我们的村子也迟早会被黑风寨的人糟蹋,我们跟他们拼了!”
曾善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百感交集。他紧紧握住王大哥和黄村长的手,沉声说:“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们一定能守住荒谷,打败黑风寨!”
接下来的两天,荒谷的防御工事越来越完善。石墙被用青砖加固,高度又增加了三尺,上面布满了射击孔和瞭望口;谷口的陷马坑被挖得又深又宽,里面埋满了尖木和钉板,上面覆盖着树枝和干草,伪装得和地面一模一样;山坡上埋伏了三十多名弓箭手,每个人都配备了充足的箭矢,随时准备射杀来犯之敌;第二防线的木栅栏和土坯墙也已经建成,后面堆满了滚石和热油,还有十几名壮丁守在那里,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周虎也主动加入了防御工作。他利用自己以前在军队里的经验,指导大家如何布置防线、如何协同作战,还教联防队的人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和战术配合。村民们一开始对他还有些隔阂,但看到他真心实意地帮忙,而且提出的建议都非常实用,渐渐放下了成见,愿意听从他的指挥。
“石墙的射击孔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疏,”周虎站在石墙上,指着上面的射击孔说,“每两个射击孔之间要间隔三尺,这样既能保证火力覆盖,又能防止敌人的箭矢轻易穿透进来。另外,要在射击孔下面挖一个小坑,方便弓箭手藏身,减少暴露的风险。”
阿力带着几个汉子,按照周虎的建议,立刻对射击孔进行了调整。曾善站在一旁,看着周虎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点头。周虎确实有军事才能,有他帮忙,荒谷的防御水平提高了不少。
傍晚时分,防御工事终于全部完成。曾善组织所有人在谷中的空地上集合,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得他们的眼神格外坚定。
“乡亲们,兄弟们!”曾善站在一块高台上,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空地,“黑风寨的人很快就要来了!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要毁掉我们的家园,抢走我们的粮食,奴役我们的亲人!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所有人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谷间。
“对,不能!”曾善举起手中的铁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片荒谷,是我们用双手一点点建设起来的,这里有我们的田,我们的粮,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我们不能让黑风寨的人毁掉这一切!从今天起,我们所有人都是战士!男人上战场,女人送物资、救伤员,老人和孩子负责后勤!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坚守阵地,就没有打不败的敌人!”
“坚守阵地,绝不后退!”大家再次齐声呐喊,士气高昂。
曾善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分配任务:“阿力,你带领五十名壮丁,守在石墙和谷口,负责正面防御,利用陷马坑和弓箭手,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周虎,你带领二十名壮丁,守在山坡上,指挥弓箭手射击,同时留意敌人的侧翼,防止他们迂回包抄;陈默,你带领女人们,在医馆设立急救点,负责救治受伤的伤员;秀莲,你带领老人们和孩子,在第二防线后面,负责运送粮食、热水和急救物资;苏九漓,你和我一起,在瞭望台指挥全局,随时调整防御部署。”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决心。
分配完任务,大家各自散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曾善和苏九漓留在空地上,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都有些沉重。
“曾善,”苏九漓轻声说,“你说,我们能守住吗?”
曾善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发凉,显然是有些紧张。“能,”曾善语气坚定,“我们有坚固的防线,有充足的武器和粮食,有团结一心的乡亲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信念!只要我们不放弃,不退缩,就一定能守住荒谷,守住我们的家!”
苏九漓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用力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嗯,我相信你,也相信大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坚守到最后一刻。”
夜色再次降临,荒谷里一片寂静,只有守夜的篝火在燃烧,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石墙上的守军屏住呼吸,警惕地注视着谷外的动静;山坡上的弓箭手搭箭上弦,随时准备射击;医馆里的陈默和女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急救用品;第二防线后面的老人们和孩子,也都做好了运送物资的准备。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黑风寨的到来,等待着一场决定生死的战斗。曾善站在瞭望台上,手里握着铁剑,目光如炬,望向谷外的黑暗。他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而明天,将是一场血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他要用生命守护的家园和亲人。
谷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石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曾善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铁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荒谷,绝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