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木头
“顾丞年，你别跑等等我啊——” 鹿晓晓气喘吁吁地追着眼前跟风一样的人，委屈巴拉地在后面喊着。 隔壁家正在遛狗的刘大姨看不下去，向前劝说，“晓晓啊，别老追男孩子，来刘姨家吃西瓜了。” 西瓜！ 鹿晓晓连忙停下了脚步，扭头就往刘大姨那头跑，边跑边喊着：“顾丞年，你的棒棒糖我不抢啦！” 顾丞年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不屑地哼哧一声，躲在了柱子后面观察了好一会的情况，确定了鹿晓晓已经不在，才放心地将棒棒糖含在嘴里。 “哈——我棒棒糖跟西瓜都想要有！” 突然被拍肩膀的顾丞年受到了惊吓，牙齿下意识地咬下棒棒糖。 牙齿跟棒棒糖破碎的声音—— “啊！好多血！你出血了！我不要糖了！”鹿晓晓看到顾丞年嘴角突然溢出来很多血吓得闭上了眼睛。 顾丞年感觉口里有血腥味，吓得脸色都惨白了，他颤抖地张开了嘴，吐出了棒棒糖，伴随着一颗原先就要摇摇欲坠的牙齿。 鹿晓晓见顾丞年还没声响，她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 见到顾丞年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一脸真挚地看着他，“顾丞年，你不会死的，有我陪你。” 顾丞年听完之后，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扒开她的手就往家里跑去。 鹿晓晓只有在电视上看过人出血，而且一般都很严重。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鹿晓晓也往自己家里跑。 刚回到家，她就拿着自己的一盒巧克力豆，往顾丞年家跑。 “阿姨，阿姨，是我。”她乖巧地伸手敲了几次门。 “妈——不准给她开门！”隔着门都能听清顾丞年撕心裂肺的声音。 “年年，不能那么小气。”林珍温柔道，随后打开了门，“晓晓这么好呀，还带了巧克力过来。” “阿姨阿姨，顾丞年他还好吗？”鹿晓晓躲在门口，不敢往里面走。 顾丞年不屑地轻哼一声，“我那是要长新牙了，好的很。” “那你牙齿受伤了应该不能吃巧克力噜，我先走了！” 班里很多同学都会讨论自己换新牙，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鹿晓晓心里笑开了花，因为自己的巧克力终于可以不用送了。 “……”顾丞年额头冒起三条黑线。 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也把鹿晓晓吓得够呛，一直到上学之前都不敢再“骚扰”顾丞年。 周一上学，一来到班级，鹿晓晓就看到了顾丞年坐在位置上。 她快速地走到位置上坐好，挥了挥手，“嗨。” 顾丞年没搭理她。 小气鬼。 她憋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软糖，推到了他的桌前，“我把糖给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原谅我。 顾丞年看着桌上包装极其丑陋的糖果，嫌弃地将它挪了回去，“不要。” 鹿晓晓再次推了过去，“为什么不要啊，这软糖可好了。” 顾丞年才不相信她这么好心，“我要上次的巧克力豆。” 鹿晓晓瞪圆了眼睛，护犊子似的死死捂住了口袋。 “吃不到巧克力豆——” “你就怎样！” “我就不原谅你。”顾丞年再次将软糖挪了回去，并且在两人桌子中间隔了一个铅笔袋。 鹿晓晓内心里骂了顾丞年无数遍“小气鬼”，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将巧克力豆拿出来给他。 顾丞年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巧克力豆，当着鹿晓晓的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鹿晓晓觉得他的表情很欠扁，但是她大人有大量，所以决定不跟他计较。 两人短暂地度过了一个安定的下午，一直到了下午语文老师布置完作业之后。 鹿晓晓很喜欢写作业，看着作业本上写满自己的字，她会十分开心。 她刚写完一页汉字，便撒下了铅笔，戳了戳顾丞年的肩膀，扬着下巴，炫耀地看着他：“呐，我写完一页了。” 顾丞年啧了一声，满脸不屑，“我写了两页了。” “？？”受到打击地鹿晓晓不敢相信地伸手拿起他的作业本。 刚翻开第一页，不料力度过大，一不小心就撕裂了一页。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鹿晓晓慌张地道着歉。 顾丞年觉得她就是故意的，伸手就拿起她的作业本，也撕了一页。 鹿晓晓原本很是歉意，见到顾丞年撕自己的作业，马上转换为了火气，她索性拿起橡皮擦，将另一页写满的汉字，用橡皮擦开始擦了起来。 两人一个比一个要强，不一会的功夫就打了起来。 “顾丞年鹿晓晓！你们给我停下来！”刚坐下办公室想歇会的黄老师，就被班长叫回了班级。 顾丞年扯着鹿晓晓的辫子，鹿晓晓扯着他的耳朵，两个人谁也不肯撒手。 黄老师一手拉住顾丞年，一手拉住鹿晓晓：“再不放手，我就要叫家长过来了。” 两人默契地迅速放下了手。 虽然放了手，黄老师依旧叫了双方的家长过来。 两人乖乖地站在办公室罚站，黄老师问起为什么打架，顾丞年还没来得及开口。 鹿晓晓就哽咽道：“他欺负我。” 顾丞年瞥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鹿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只要一眨眼就会落下来。 黄老师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顾丞年身上，佯装严肃的语气问道：“真有此事？” 顾丞年见不得女孩子哭，别扭地转过头，“她先撕碎我的作业本的。” 鹿晓晓开始哭出了声，“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丞年也想哭出声，“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 两人小学鸡似的拌嘴，黄老师听得一下子头都大了。 正当黄老师在想着怎么让他两安静下来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拯救了她。 “黄老师好，我是顾丞年的家长。” “您请进请进。”黄老师连忙向前打开了门，“您往里面的沙发坐下，我再打次电话给鹿晓晓的家长，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两个孩子。” “黄老师，我是替着晓晓的妈妈一块来的，直接跟我讲就行了。”林珍拦下了黄老师。 “呃。”黄老师倒没想到两家关系那么好，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珍。 林珍听完之后，心疼地弯下腰揉了揉鹿晓晓地头，“晓晓，疼不疼啊。” 鹿晓晓委屈地点了点头，原先已经干掉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 林珍难得有些生气，她侧着头朝顾丞年道，“年年，女孩子的头发是不能乱扯的。” 顾丞年委屈扒拉地“哼”了一声。 见正做着鬼脸的鹿晓晓，他气极了，对她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顾丞年决定要好好报复她。 周六，顾丞年难得主动约鹿晓晓出来。 鹿晓晓天生喜欢玩，一听要出来玩，快速地穿好鞋子，跟着顾丞年出门。 “我们要去哪里啊？”鹿晓晓歪着脑袋，兴奋地看着顾丞年。 “去抓蝌蚪。”顾丞年问了几个朋友，这条路一直往下走，有一个公园。 “蝌蚪？好哇好哇。”鹿晓晓虽然不知道蝌蚪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很有趣。 平时走没几分钟就会嫌累的鹿晓晓，今天出奇地乖，走老半天也没抱怨，这倒是让顾丞年有些稀奇。 “就是这里面了。”顾丞年指了指眼前的公园。 因为是周末，来往公园的人很多，鹿晓晓有些害怕走丢，下意识地拉住了顾丞年的胳膊。 顾丞年一下涨红了脸，他别扭地甩了甩，凶巴巴道：“不准牵我。” “我怕，就牵一下。”鹿晓晓声音软糯糯的。 “行。”顾丞年发誓自己同意只是因为她今天比较听话。 两个人走到湖边那块，有许多小朋友都挽着袖子在湖中嬉戏着。 这片湖的水不深，顾丞年比同龄人都高一些，水只到他的膝盖处。 鹿晓晓就比较惨了，矮了一截，水浸到了她的大腿。 “顾丞年，好恐怖啊，我感觉有东西在爬我的大腿呜呜呜——” “那是蝌蚪，你不是要抓？” 顾丞年在走到边上，捡起了两个空矿泉水瓶，递了一个给鹿晓晓。 顾丞年也懒得搭理鹿晓晓，开始弯下腰捞蝌蚪。 鹿晓晓不敢随意挪动，生怕水会溅起来，她喊了好几次顾丞年，顾丞年也不搭理自己。 她只好颤抖地拿着水瓶，在自己的眼前，不断地灌水进瓶子里。 自己捞了几个来回，也没见到什么蝌蚪的踪影，她气哼哼地说：“我不玩了，我要回岸上。” 跟新伙伴捞得不亦乐乎的顾丞年，听到鹿晓晓的声音，原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扫荡而空了。 “你怎么还带着你小女朋友来玩啊，没意思。” “走走走，我们走了，才不跟你玩，娘炮。” …… 顾丞年刚想解释什么，不远处的鹿晓晓又开始了呐喊。 他烦躁地磨了磨牙，拿着瓶子走了过去。 已是傍晚，水渐渐开始凉了起来，鹿晓晓冷的直打哆嗦，见到顾丞年过来的时候，她眼里直冒星星。 顾丞年冷着一张脸，拉着她走到了岸上。 鹿晓晓连忙穿上鞋子，搓了搓手掌：“你终于来啦，我要冷死了。” 顾丞年“嗯”了一声，将装满蝌蚪地矿泉水瓶递给了她，“走。” 鹿晓晓接过瓶子，看着里面都是“小豆子”般的东西游来游去，她开心的不得了。 顾丞年穿好鞋子之后，就开始快步地往前走。 鹿晓晓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顾丞年已经离自己有些距离了，她紧张的小跑跟上去，“顾丞年你慢一点呐——啊我的蝌蚪要掉出来了。” 顾丞年听到鹿晓晓的声音，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气，走的更加快了。 鹿晓晓见顾丞年走得更快，丝毫不理自己，一下子害怕提到了嗓子眼，她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一个小女孩边哭边跑，引起了很多路人的瞩目。 一个大叔连忙向前问道：“小娃娃，是不是跟父母走丢了？” 鹿晓晓第一次听到外地的方言，吓得哭的更大声了，她连忙绕到旁边，没注意到地面上的易拉罐，直接给绊倒，膝盖给磨了大面积，慢慢地渗出了血丝。 顾丞年听到后面没声音了，有些犹豫的转过了头，一见没了鹿晓晓的身影，连忙往回跑。 见到一大群人围着一圈，他连忙穿进人群，见到鹿晓晓满脸惶恐的表情。 内疚袭上了他的心头，他蹲了下来，“你，你没事，走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下我的预收文《别对我下蛊》【预计四月份开】 ——文案 因为叛逆，黎小橘在开学前染了一头“原谅色”进了学校。 那天升旗台让全校记住了两个人。 年级第一齐嘉毅，臭勾堆里黎小橘。 那个人清冷自持，衬衫的纽扣永远一丝不苟系到最上面那一颗，连发丝都透露着淡漠。 偏偏这种人，是黎小橘最看不惯的类型。 她在小弟们面前放话，“就那个斯文仔？我单手做掉他不成问题。” 后来，她千方百计想捉弄他，都给他一一躲过，甚至加倍打击。 黎小橘决定举旗投降，这个斯文仔不简单！一定要远离他！ 不料远离没多久，男生将她困于楼梯口，垂眼俯视她，哑着嗓音轻笑起来。 “别停，来做掉我。” 【小剧场】 某一号小弟：“橘姐，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举白旗投降了？” 黎小橘一手拍他脑瓜子，“开玩笑，你橘姐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认输。” 私下。 “大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买点水——” “大哥，写题累了？我帮你捶捶肩——” 【扮猪吃虎X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