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阳师？” 小可爱没听过这个词汇。 司给她解说自己知道的：“阴阳师可通阴阳、观星预测灾祸、祈福、占卜吉凶，用灵力符咒驱除鬼邪……” “优秀的人类全部擅长，大部分阴阳师只擅长其中一两项。” “除此之外。” “阴阳师还可以签约式神。” “驱使它们帮助自己。” 他看了眼守护着幼崽的海蓝兽瞳神明，光是一缕投影散发的力量波动都这么具有威慑力，无法想象若是本体降临祂会有多么的强大。 “你很厉害。” “竟然能收服神明当式神。” 少年说的她虽然不太懂，但小可爱听出来他是在夸自己厉害。 眼睛光芒闪烁。 看到她身上沉重的气息总算再次鲜活起来，司继续说道：“用阴阳术可以寻找到丢失的东西。” “丢了的名字。” “你试试用阴阳术找回来？” 小可爱惊喜：“真的？！” 她打心底还是渴望知道自己的真名的。 当初之所以给自己取了个十晋江币长度的名字也是在找存在感，内心潜意识的认为名字的‘重量’可以带来安心感。 只是刚高兴起来又低落了：“我不会。” 阴阳师，阴阳术。 这些都是刚刚才知晓的名词。 “我知道。” 司安慰她。 “上次无意间闯入我这里的人类也是个阴阳师，我曾经看他使用过一次寻物的阴阳术。”司从身上掏出一个小本子，翻过前面记录的东西。 他扯了一张空白纸。 画了个阵图。 在正中又写了个名字。 准备都做好之后把纸递给幼崽：“你要找的是名字，在心里默念想要找回名字，如果成功的话，应该会直接在纸上显现出来。” 小可爱接过纸。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想要找回我的真名。 良久。 司惊喜的声音响起：“显现了。” 小可爱立马睁开眼睛。 纸上没有任何字，只有一个图案。 她有些失落：“失败了么？” 司摇头，脸上带着实验成功的满足感和喜悦，他指着图案说：“我们成功了，这个图案就是你的名字。” 顿了下。 他缓缓的念出来一个名字：“茉莉，你叫茉莉。” “茉莉。” 小可爱重复念出这个名字后晃了下神。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温润的男音。 【姓茉，叫茉莉。】 【冰姿素淡广寒女，雪魄轻盈姑射仙。】 【我家茉莉是小仙女。】 “我叫茉莉，是小仙女。” 小可爱……不，找回真名的茉莉内心浮现出巨大的喜悦。从名字找回来的瞬间，内心终于安定下来，她欢笑着围绕着司转圈圈。 司也为她开心。 幼崽的笑容比她哭起来好看多了。 他唱起歌。 这次带歌词，是一首小调。 茉莉跳舞。 司觉得今天真是快乐的一天，时隔几百年，他的内心再次充满喜悦。看向幼崽纯粹快乐的笑容，孤寂已久的心突然不想让她离开了。 要是她留下。 想必每天都会很开心。 “哇。”茉莉眼泪又流了出来。 司有些紧张的问：“你又难受了么？” 他不想她哭。 想看她的笑容。 茉莉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没有穿鞋被白布包裹着的脚再次渗出了血。刚才内心太快乐了就忽略了身上的疼痛，注意之后就越发的觉得疼。 “jio疼。” 司有些懊恼。 他没有治愈的力量。 只能把渗血的布条拆开重新包裹一遍。 看少年比自己还难过的样子，小可爱反而觉得不是那么疼了。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别难过，我不疼了。” 骗人。 声音都在颤抖。 肯定还疼。 司把幼崽小心的抱在怀里，羽翼收拢，“睡着的时候就不会疼了，等你睡醒了，伤口就会好的。”他哼着歌。 这次声音带着安眠的力量。 茉莉坚持和他说了两句话就陷入了沉睡。 看着她的睡颜。 擦掉脸上还残留的泪痕。 司低喃的说了句：“我不想你走。” 茉莉醒来后发现果然不疼了。 连伤口都没了。 妖怪或多或少都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一夜之间伤全好了也只当是司在她睡觉的时候用力量治愈好了。 “饿了。” 司从空中落下，捧着一些果子走过来。 他不说还好。 一提醒肚子立马就像饿很久一样的咕噜咕噜叫唤不停。 顾不得其他。 茉莉伸手就拿了个最大的果子放嘴里啃，甘甜多汁甚是爽口。她一连吃了好几个果子之后，胃部传来的抗议才勉强压下去。 她吃的时候司就在边上看着。 偶尔多汁的果子汁液渗出嘴外还会温柔的帮她擦干净。 看她吃完一个。 司适时的又递过去一个，却见幼崽的神色突然低落了下来，眼眶里面又开始溢出泪水。她身上再次涌现悲伤的情绪，让他也觉得很难受。 “怎么了？” “哪里还疼？” 茉莉摇摇头，“我想夏目先生了。” 想他把自己抗在肩头去摘树上的果子，想他削的小兔子苹果，想他给自己种的小树苗。 “你别哭。” 司语速有些急切的说道，“人类死亡后，还会以另外一种灵魂的方式存在在地狱里。” 看幼崽被话题吸引住住没有要哭的意思了。 他缓和了下语气，说出在她沉睡期间自己思考想到的劝慰方法：“阴阳师可通阴阳，你还有机会见到他的。” “真的！” “嗯，真的。” 茉莉迫切的询问道：“还能看到夏木先生对我笑，给我讲故事，给我削小兔子苹果，给我做饭吃，亲亲我，抱抱我……” 她叭叭的说出一长串。 司静静的等她说完，然后肯定的点头：“可以的。” 若是他的灵魂还存在。 只是看到幼崽那么高兴的笑容，还有周身洋溢的欢快气息，他默默的把最后那句话咽了回去。 还是更喜欢她的笑容。 虽然他很努力的学着人类的喜怒哀乐和情绪表达，实则因为自身力量可以控制情绪的关系他的内心一直保持在平静无波的状态。 他笑却无喜。 他哭却不悲。 用力量共享了幼崽现在的情绪，内心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快乐填满。感觉内心到处都暖洋洋的，舒爽到了每个翅膀的羽毛尖。 想要一直拥有。 捂着胸口。 司想。 还是想把她留在这里陪他。 得知夏目先生还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内心激动的兴奋喜悦过去之后茉莉问：“司，你知道怎么见到夏目先生么？” 司略思考了下。 说：“我想先要学习阴阳术。” “我刚好会一点。” 还是他处于好奇，千年之前造访这里的那个阴阳师给他展示过一些。虽然更深的知识知道的不多，但只要有借口留下幼崽陪他就够了。 而且……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茉莉手里捧着一叠和她差不多高的纸。 取一张先对折。 用笔画出半个纸人的模样，然后用小剪刀沿着线条一点点的剪掉多余的部分。剪完一张之后再对着另外一张，画线的时候又换了个模样。 一连剪了七八个纸人。 展开纸。 忽略掉残差不齐波浪还带锯齿的边缘。 这些纸人有的是圆脑袋，有的是方脑袋，有的两侧扎着小辫，有的头顶尖尖的各有不同。 她把纸人挨个摆放整齐。 自己站在中间。 带着肉窝窝的小胖手合在一起勉强摆出一个手印，大声的念咒道：“动起来，纸人1234567，球球牛里脊肉！” 刷—— 原本躺在地上的纸片人突然站立起来。 “成功啦！” “我超厉害！” 她得意的叉腰，那些纸人也跟着一起叉腰。 这场面颇为壮观。 而一直安静旁观的司笑着夸她：“茉莉很厉害。”语言特别的真诚，丝毫听不出来半点的敷衍和浮夸。 看着只是站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的纸人，记忆里那个阴阳师使用的纸人化形术并不是这样的。他可以让纸化人，外观与人无异。 可说话。 还可交流。 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她还小，这样已经很棒了。 茉莉很开心的指挥着纸人手拉手的转圈跳舞，她也加入其中和纸人一起手舞足蹈的扭着身体，司则开口给他们唱bgm。 和纸人玩的累了。 在休息的时候茉莉又突发奇想的问：“我要是剪个蝴蝶，会不会飞起来？” 司依然温柔的笑：“你可以试试。” 有了目标。 茉莉干劲十足的开始尝试。 先剪了个小蝴蝶。 摆出手决，念咒：“飞起来，蝴蝶初号机。” 剪纸蝴蝶翅膀颤动了下。 接着展翅飞到空中。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茉莉兴奋的蹦跳了起来，然后小袋瓜子又冒出一个主意：“我要是剪一个大蝴蝶，能不能带我一起飞？” 这么说着。 她当即就开始实践。 剪了一个更像是葫芦形状的大蝴蝶，她站在上面开始念咒。施咒之后大葫芦……大蝴蝶成功的飞了起来。 就是有些像是超重的无人机。 飞空高度只有三米。 还一副随时会坠机的摇摇欲坠模样。 不过好歹载着她起飞了，茉莉还是很开心。她指挥着蝴蝶慢悠悠（想快快不起来）的到处飞。 司也展翼跟在身边。 防止坠机的时候可以及时接住她。 “咯咯咯。” 幼崽的笑声让司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过。 他哼唱了下。 周围会飞的生灵也加入他们的队伍。 茉莉更高兴了。 她飞在最前面，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小弟到处拈花粘草的。 飞了约一个多小时后才停止。 这倒不是因为飞行的新鲜感过了，她还想继续玩的，只是灵力消耗过多精神很累了。 “明天继续玩……”茉莉揉着眼睛靠在少年的怀里。 抱着睡过去的幼崽。 司哼唱着歌让她的精神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摸摸幼崽肉嘟嘟的脸。 他低喃，声音似在吟唱，重复的说道：“明天，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