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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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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五。    贡院前的锣鼓敲响, 又是人头攒动的一天。    贡院附近的高楼上,丢下去一块砖,砸到十个人,能有一半是举人;剩下的一半人,不是卖东西做生意的,就是举人老爷家打听消息的。    景行之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 但是柳方憋坏了, 想出来逛逛,于是花了银子包了个茶楼的包厢,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出门。    汪庄和书娘两个身手好, 挤进人群里看热闹去了, 没跟上大队伍。    明瑞兄约了几个汉北的朋友一道,也分开了。    一家三口,两大一小,清净地进了包厢。    景行之抱了孩子, 小二一问知道他是本届会试考试了的举人老爷, 讨好地跑来跑去,找了几家兄弟店,在茶楼里硬是给小阿灯上了一碗热乎乎的羊奶。    小二们早被掌柜的千叮铃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今日来店里的举人老爷, 到时候哪位举人老爷要是中了, 他们所在的包厢和店铺,三年内都是红店。    要是运气好前三给撞上了,那更不得了, 一间包厢遇上有财的大傻一天就能挣上千两。    景行之看着那碗奶,戳戳小阿灯的脸:“小阿灯,你什么时候能吃饭?喝奶像个什么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吃饭、吃肉,懂不懂?”    柳方笑眯眯地道:“你的小男子汉刚过了满月,喝奶起码得喝半年。”    想着看看热闹,柳方和景行之的座位靠着窗。    孩子给了景行之照看,柳方新鲜地看着窗外。    在家里床上待了差不多一个月,柳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    许是来得晚,他们这边刚坐下,那边贴红榜的地方就热闹了。    人声一起,景行之抱着的小阿灯就开始人来疯,啊啊呜呜地喊个不停,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东西。    柳方也跟着兴奋起来,他探头往外看了看,然后缩回头笑着问景行之:“你感觉自己能在哪个位置?”    “这个真猜不到,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不过我估计,这个数之内。”    景行之伸出一个手掌,大拇指和食指圈在一起,后面三根手指翘起,是个完美的“OK”手势。    前三。    柳方看懂了,含笑问他:“这么自信啊?”    景行之耸肩,目光也望向外边。    别的人看不清对面红榜模样,可是两口子都不存在这个问题。    景行之运用真气如臂指挥,柳方不会太多用法,但是远眺是没有问题的。    只有小阿灯是个真的看不见那么远的,躺在景行之怀里吐泡泡玩。    生怕人多挤出事来,红榜后面二百名的名单四十人一组,贴得飞快,很快就贴上了前两百名的名单。    这二百人,够人们看得眼花缭乱,那些抄名字的也要花费好些功夫。    景行之目光在二百个名字里扫过,看见了不少眼熟的。    九十九名,是李华穗。    五十八名,是郑绝伦。    四十九名,是吴明瑞。    在五十八到二百名间,也有几个汉北的学子。    这些人的名字是眼熟,可景行之和他们不熟,也没什么交流,就没怎么在意这些人的名次。    前前后后扫过去,郝有才这位新朋友的名字没有。可见景行之的眼力还是很准的。    他心想,这位有才兄大概要等到下一届才能名列正榜,摆脱那让人烦恼的副榜。    同一时刻。    郝有才和他同一地来的举人们坐在一块儿,看着街上无数喜差报喜信,却始终不见自己名字,心里浮现出景行之那句话——“说不得明年……”    郝有才想着,感觉心中像是有什么落定似的,他叹气一声:“我这届怕是中不了了。”    他身边朋友道:“这才报到一百名五十名,红榜上字那么小,我们看不清,说不得在前面一些!”    “就是,我多亏了有才兄指点!这才得以挂了个尾巴。”排名二一九的新科进士道。    郝有才站起身,摆摆手:“我先回客栈了,届时中了的请我吃饭!”    郝有才心态挺好,这届不成那就下届。    可是真要坐在这儿,等着知道自己落榜的消息,那也太让人难熬了。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郝有才为了舒服,决定逃了。    当然,若是中了,消息送到客栈去,那他可以请这一屋子人吃饭!    郝有才直接跑了。    而京城太白酒楼的一个包厢里。    汉北府府学的学子聚在一处,郑绝伦正一口一口喝着闷酒,整个人显得颓废至极。    郑绝伦身边坐着的,是乡试上侥幸踩了郑绝伦两个名次的荀白。    荀白在汉北府府学,以前被叫做万年老二,但是自打乡试过后,再没人这么叫他。    不做老二的感觉,很好,荀白都快上瘾了。所以他乡试过后,更加勤奋刻苦,努力上进,几乎和书同眠。    荀白看着颓丧的郑绝伦,心想:笑到最后才是胜者。    他有信心,自己这届肯定能中。    而郑绝伦,看他喝成这样,能有什么出息?    正当荀白偷瞄郑绝伦的时候,报信的喜差敲着锣鼓上门了。    “恭喜汉北府荀白老爷,喜提八十八名!”    “恭喜荀兄!”    “荀白你厉害啊!”    八十八名,是目前汉北府最好的成绩,放在往届也不算差。荀白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同喜同喜!各位同窗,你们好消息在后面呢!”荀白笑着抱拳回礼,面上掩不住喜色。    郑绝伦淡淡瞥他一眼,麻木的心里漾起波澜。    万年老二都中了,他是不是也有希望?    郑绝伦自打乡试大受打击,整个人就有些颓废,整日里看书喝酒,也不知道自己喝酒的时候多还是看书写文章的时候多。    他怀疑自己的能力,感觉自己太差劲了。    看着荀白,郑绝伦不免又想到那个打击他的男人,心里一想差距,更觉得人生灰暗。    郑绝伦看了一眼,迷瞪着眼趴在了桌子上,目光遥遥地望着天边上白云。    荀白见郑绝伦没反应,心里的欣喜消了一半,有点儿不高兴了。    可主动挑衅也不是他的风格,荀白心底轻松,干脆聊起趣事来:“不知道哪个场场只考一天的一日神人,会是个什么成绩?可真叫人好奇!”    一开始,“一日神人”也只在一个小圈子里流传,但是耐不住出了考场,好多人口口相传,甚至还有些无聊的说自己是那人,所以也就在举人间传开了。    哪怕是会试过去一个月,大家也没忘了颇为传奇的“一日神人”。    到了今日,可能这些等消息的举人不知道今年谁最有希望拿头名的,但是绝对知道有这么一位传说人物,让他们期望得很。    当然,几乎大部分人都等着看笑话,看那个传说人物落榜。    荀白一提,包厢里就笑闹起来。    郑绝伦听着他们的笑声有些心烦,出声不耐道:“别人只考一日,不中也是正理,笑话什么?!何况那人提早离场,只因家中有事,你等能做到如此?”    “绝伦兄,那等轻忽会试之人,合该落榜才是!”    “就是,自己都不好好考,不就是故意让我们笑话的吗?”    “有什么事,还能比会试还重要?真有急事,还考什么考……”    包厢里,大多数人还是没有希望抱个进士回家的,所以都是失意人。    失意人最想要的,当然是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所以心思难免灰暗了些。    郑绝伦只有一张嘴,也没了往日里的威信,只能听着这些人聒噪。    听着心生烦躁,郑绝伦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抱起自己的酒坛子就要走人。    他前脚刚走,后脚喜差就来了。    “恭喜汉北府郑绝伦老爷,喜提五十八名!”    “恭喜汉北府郑绝伦老爷!哪位是郑老爷啊?来接喜报!”    喜差脸上挂着大大的笑,等着正主来了给自己赏钱。    但是汉北府府学的学子们面面相觑,最后荀白道:“郑绝伦刚走,抱着个酒坛子,估计这条街还没走出去呢。”    喜差一听,赶紧带着人乌拉拉地去追人。    半路上,喜差将郑绝伦拦住了:“可是汉北府的郑绝伦,郑老爷?”    郑绝伦点点头,看着喜差的红帽子有些头晕。    他心想,这装扮有些眼熟啊?    那喜差见人点了头,立马道:“恭喜汉北府郑绝伦老爷,喜提五十八名!恭喜恭喜!”    郑绝伦猛地清醒过来,眼睛瞪大,手指着自己问:“我?五十八?”    江南地区好几个府,加上李朝地大物博,会试被取中都是难上加难。往年汉北府的乡试案首,在会试上也不过就五十这个名次的等级。    他只是乡试第五,划掉荀白也不过第四,竟然能在五十八的位置?    那喜差笑着问:“汉北府难不成还有两个郑绝伦老爷?要是有两个,那小的就去找另一个了!”    “没有没有,就我一个。”郑绝伦这下反应过来了,接过了喜差手里的喜报,顺手把荷包也给了喜差。    喜差拿手一捏,乐得不行,心想这种醉酒老爷可真是大方仁义!    再遇上一个,今年家里婆娘要做衣服的钱都有了!    “谢谢郑老爷,小的回去送别的喜报了!”喜差道谢一句,趁着郑绝伦还没酒醒赶紧走。    郑绝伦拿着喜报,高兴得牙不见眼,等高兴完了,郑绝伦终于想起来自己干的糟心事。    ——别人天天熬夜看书做题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喝酒,耍酒疯。    ——别人专心考试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还往考场里带了酒,要不是夫人偷偷给他倒了,他说不得要带上两坛子!    浑浑噩噩还能考五十八,要是好好考……要是好好考,自己能拿什么名次?!    郑绝伦悔不当初,抱着头,蹲在大街上就后悔哭了!    “善妒之心误我!”    郑绝伦蹲在街头大哭,好些失意人以为他也失意,然后他们纷纷瞧见了郑绝伦手里的喜报。    失意人大骂:“中了还哭?!我们还没哭呢!”    巧的是,郑绝伦蹲的地方正在茶楼下。    柳方瞧见了,拍拍景行之的肩,好奇道:“下面有个人在哭。”    景行之往下一看,认出来人,道:“那是郑绝伦。”    柳方立马想起来这个在自己小本本上的人,他对景行之道:“你捂住阿灯眼睛。”    景行之:???    这就要少儿不宜吗?    好刺激啊!    景行之觉得好突然,但是很听话地捂住了小阿灯的眼睛,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不管突然不突然,夫郎要亲亲抱抱总是美的!    但是……景行之看着柳方的动作愣住了。    柳方拿起茶杯,就朝着窗户下面泼了过去。    底下,身边仿佛有真空层的郑绝伦被泼个正着,而且茶水都没溅到外人身上。    郑绝伦有些发蒙地呆了一瞬,然后怒瞪着眼睛抬头往上方看。    可是他抬头能看到的,是茶楼的二三层,能作案的窗户有好几处,郑绝伦看着就有些发蒙。    谁没事也不会头朝上往天上看,而看见的人在包厢里,包厢里失意人太多,没人出来指证凶手。    郑绝伦对着楼上指责了几声,浑身湿哒哒地离开。    景行之看着柳方很是无奈:“你怎么还记得他……”    柳方没见过郑绝伦了,只是听过一回对方的名字罢了。没成想就一回,倒霉的绝伦兄就被记住了。    嗨,都是命。    绝伦兄,你不要怪我夫郎,是你自己犯的错。    谁让你欺负过我呢,我夫郎这样轻轻地欺负你一下,他人已经很好了。    “便宜他了。”柳方到底不想闹大,没把杯子一块丢下来。不然的话,郑绝伦脑袋绝对要多出一个坑来。    “放他一马,刚刚哭得那么惨,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景行之大方道。    景行之记仇还小心眼,但通常也心大。听起来似乎矛盾,但其实只是不同对象,区别对待。    哪怕只是意图伤害他身边人的人,他都是要记仇的。    可偶尔妨碍他的,他倒是能轻易放过去。    反正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都是走错路的小虾米。他就不与他们计较了,有那功夫瞎计较,还还不如回家换尿布玩呢。    过了五十八名,眨眼功夫便快了。    一份份齐整的全名单也被抄写了下来,一两银子一份卖进了沿街的店铺里头。    能坐得起杏榜这日包厢的,也不差这一两银子,大多都买了一份。    排在第一那人的名字,自然吸引了最多的视线。    第一名:景行之。    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的了解很粗浅,知道景行之来自江南汉北府,是老帝师方启晨的新弟子。不曾想这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厉害?!    唯有汉北府的学子们目瞪口呆:第第第、第一!    他们汉北府人多少年没人登顶过会元了?!    这就是自信力的力量吗!    ******    茶楼的掌柜耳聪目明,记性好,他看了一眼那名单,立马跑到二楼的包厢去。    敲一下门,茶楼掌柜问道:“可是景行之,景公子在里面?老朽是茶楼的掌柜!”    “怎么了?”景行之抱着娃转着圈玩,闻言打开了门。    掌柜的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恭喜公子,喜提会试第一!一甲在望啊!”    景行之回头一瞥,果然瞧见红榜上自己的名字。    他刚刚和柳方聊天去了,都没注意到前二十的名单贴了出来。    景行之冲着柳方挑挑眉,勾唇一笑,感觉自己格外邪魅、霸气、迷人。    然后景行之转身,对着掌柜礼貌道:“谢谢您啊!同喜同喜,还以为没戏呢,半天都没我的名字。”    “公子谦虚了,沾沾您的喜气,小店今日给您免单了!不知道能不能留副墨宝,仅做纪念。”掌柜的搓搓手,目光很渴望。    掌柜的心想,等这景公子直接中了状元,就给自己茶楼换个牌匾,直接叫“状元茶楼”!    与人方便,不过一幅字而已,景行之自无不可。    掌柜的遣人拿了笔墨,骗了字到手,接着喜差就和嗅到了甜味的蜜蜂似的,嗡嗡嗡地赶了过来报喜。    景行之收了喜报,然后被迫掏出了他一天的零花钱。    送走了喜差,其他人也涌了过来,景行之看着人那个多,赶紧抱着儿子,拉起夫郎就是跑。    从茶楼里溜了出来,路上遇到了回来救援的汪庄和书娘,终于从贡院逃离,安生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自是一番庆祝。    明瑞兄高兴得不行,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要和景行之拼酒。    吴明瑞手里酒杯都拿歪了:“行之,多谢你勉励我!不然……不然我便是中了,也不会在如此前列!”    景行之拍拍他的肩:“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我没什么功劳。”    吴明瑞却很固执:“不,首功是你!多谢行之,以后……”    这一句话没说完,醉醺醺的吴明瑞没撑住,趴在桌上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汪庄扶吴明瑞去睡觉,路上听见吴明瑞在小声念叨。    “扬了她。……窈君……我中了!”    汪庄也没听懂,送完了吴明瑞,准备回屋抱着自己的小娘子开心去了。    谁知道回了房,他的小娘子抱着个奶娃娃,在挺开心地和奶娃娃玩。    汪庄问:“小阿灯怎么在这儿?”    “行之说,说带带阿灯……”书娘红了脸,慢腾腾道,“容易怀宝宝。”    汪庄一听,立马就明白了。    他心想:这哪里是让我们赶快有宝宝,是耽误我们!    可看着小娘子喜欢,汪庄也就默认了,由着奶香奶香的小阿灯和他们一起睡。    毕竟,小奶娃比他爹可爱多了。不像他爹,心思那么多。    而另一处,把小阿灯安置好了的景行之,摸进了柳方泡|澡的大浴池。    进了同一个池子,还能喝不到肉汤吗?    景行之就喝到了肉汤,比拿第一还开心。    毕竟那第一那是努力了那么久的事,和老牛似的,累出来的。    而喝肉汤这种事,则是隔了好久不知肉味的前提下,那可不是贼香。    食肉而知味啊。    ******    第二天,大清早的。    景行之抱着小方方睡觉的时候,京城的四月中旬的官报出来了。    上书几个大字,让人印象深刻,    ——【人应有数,莫学景行之】。    挂上了新科会元的名字,还是明显的贬义,这官报一出来,谁还能忍住不买。    早起的读书人,早期上朝的官员,识字的百姓,各个都买了这份官报!    可买完了之后,大家打开一看,纷纷笑骂写文章的宿明圆。    这个宿明圆,坏得很,是个标题党!    文章标题说新科会元不好,但是他文里面,死劲在吹。    笑骂之余,景行之彻底扬名。    之前广为流传“一日神人”,那时会试正在举行,所以人人讨论。    可过了会试的风头之后,这“一日神人”就只有那些同届的考生惦记了。    不想今日,那个“一日神人”曝光了,竟然是我们的新科会元。    这两个人物,可没谁能把他们放到一起去。除非你是郝有才,气不过人家离场早,还要去上门蹭饭,这样才能知晓景行之的姓名。    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物,放到一起就有些吓人了。    一日神人,人人都觉得这是个炒作名声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名字一直没炒出来,可大家都以为是炒作失误,还在暗地里笑话呢。    哪里知道,人家不是炒作,是真的一天做完了考卷,从容地离场。而且三场,场场如此。    宿明圆就在文章里说:你们将来的学子,不要学景行之。要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的判断,什么时候做完了考卷,什么时候再离开,不要为了虚名去追求一个风光。    换句话讲:就是你们莫得实力,不要瞎学。像景行之这么厉害的人,才能这么干。    宿明圆写文章是熬夜写的,写完了第二天一打听,自己写的文章果然爆了,卖出去的官报分量爆增。    老头儿摸摸自己的下巴,嘚瑟地给方启晨写信:老夫一篇文章,京城差点纸贵。    然后景行之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还在想怎么做,扬名才显得比较自然的事,有人帮忙了。    就好比想吃肉,天上给你掉下来香喷喷的炸鸡了,这待遇好的没说话。    一打听,给自己写文章扬名的人还是这届的座师。    新的便宜老师,难道看穿了我想红的心,故意帮我炒作名声?    景行之一边给小阿灯喂奶,一边思考着督学大人宿明圆的用心。    直到殿试这天。    景行之见到了活的督学大人宿明圆,赫然发现——这个老头我见过!    怪不得便宜座师会帮忙,敢情是早就被“自信力”折服过的老头啊。    所以,厉害还是我们树人前辈厉害!    一般般厉害的话,就多读书。多读读书,回头就可以看起来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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